沈簡朝著周聞院子去,見著周聞正端在屋檐下給有錢喂飯,喚了他一聲,“周小郡王,可是睡醒了?”
周聞別頭倒沒有起身,笑著說:“我也不累,昨個都是您夫人沖鋒,你和謝大公子打配合的好,同我干系不大的。”
說著,周聞摸著有錢的狗腦袋,“世子爺來尋我做什么,是要安排啟程事宜嗎?”
“啟程事宜,小郡王從來開始不久一直安排著嗎?”沈簡擺擺手人,讓黃沙出去守著,拍拍手有錢頓時丟了狗碗就撒丫子過去。
沈簡底身把有錢抱著,“瞧瞧這狗還是聰慧著,雖然給飯都吃,到底知曉誰才能主宰它的終身富貴,小郡王喜歡有錢嗎?”
“我生在皇親貴胄之中,不愁吃穿要那錢做什么,只求夠用只余還能有些多的請周遭認識的人吃喝些。”周聞干脆坐在門檻上,手肘落在膝頭撐著下巴,微微外頭。
他瞇眼對著沈簡笑,慢吞吞說,“我此行并無功績,就是個自在閑人,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怕你知道什么?”沈簡抱著有錢也柔柔笑著看周聞,“小郡王得陛下賞識,想來,我還要求您在回去后,好生在陛下跟前,給我們說說好話。”
周聞撐著臉頰的手指敲了敲自個鼻尖,笑意更大,“你我此行同船便是朋友,我要護的自身平安,自然曉得出口什么,世子爺千萬個放心便是。”
沈簡從周圍的話中聽出兩份尖銳叫囂,“小郡王,大宜現在誰做主你覺得重要的?人朝前面看,事不做狠做絕,是給自己留活路,您是聰慧人,眼下陛下能主宰襄王、十三將來,陛下到底會死的,你說是不是?”
沈簡說著笑了起來,“到時候這大宜誰做主,周小郡王心中也有譜的,此前送回去的條款我沒落你的名諱……”
“世子爺覺得我稀罕?”周聞哎了一聲。
“不管小郡王稀罕不,這后頭的功績,我落的都是你的名諱,也算是全了咱們認識一場的交情,對你回去在官場走著也方便。”沈簡頓了頓,“只是,您現在是小郡王,以后也只是郡王,郡王之上是親王,親王之上是陛下,這以后的以后,都是現在定下的。”
沈簡的話透著些敲打,“您千萬別一盤好棋下得稀爛。”
周聞笑意更大,歪著腦袋看沈簡,“沈世子是夢游了?”
“徐州府一事,倘若阮今南知道你是做的,你可曉得你會有什么后果。”沈簡眸光慢慢冷下來,“您的出身如何,并非是不透風的槍,此前朝局不定,不能顧全各方,等著回去閑暇了,我都不需要查,只需要細細的推敲一下,周小郡王當時去徐州府是做什么,想來都不需要實證了。”
沈簡點到即止,“小郡王,我這個人膽小的很,阮今南可不是,他身上的戰功讓他在京城砍死了皇親國戚全身而退,還是很簡單的。”
周聞哦了一聲,輕輕笑,“我好怕,沈世子真嚇著我了。”
沈簡頓了頓,直視周聞,“再則,佟文的身份是什么,小郡王也猜的八九不離十,大宜朝堂欠著安陽侯府一筆安撫,沈風的孤女,必是要偏權護著的,否則寒了忠臣良將的心,是皇室玩不起的。”
“我懂了。”周聞兩手拍拍膝頭,“世子爺是來勸我卷著尾巴做人的?”
沈簡搖搖頭,“不敢,您是陛下要抬舉的制衡權臣的人權,不過,皇權的重心以后不管怎么分,大頭都在襄王手中,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勸你別搞他。”
沈簡抬眸望著天,“徐州府,司南的姨娘,赤峰關戰役,西邊阮賢受傷,謝宏言未去殿試,我陪著李明啟出外遇害,皇室兄弟反目,淑妃之死……”
“這個和我無關。”周聞叫停沈簡最后一句話,而后兩手捧著下巴,“都是我干的,你能把我如何了?”
沈簡到沒料到周聞直接坦蕩誠然,周聞說:“要不要讓我死在秀都?”
沈簡笑出了聲,哎喲喲兩聲,“小郡王真是風趣,虧得我妹夫還讓我此行多多照顧你,看來他是眼瞎的厲害了,等著回去,賀瑾絕對打死你。”
沈簡彎腰將有錢放了下去,“你覺得我會殺你,放心放心,我可不敢殺皇親國戚,不過,你也在京城生活許久,知道死不了霉的見鬼是什么意思嗎?”
周聞嗯了一聲,表示不知道。
沈簡說:“賀瑾那小子報復心不是一點點,小郡王千萬當心了,他那嘴沒什么不敢說的,保管你自保只能想出一了百了涂個親近的心思。”
“小郡王背后有什么靠山,回去自見分曉,我來就一句話,你,我盯著了,回去你敢搞事,咱們就看誰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