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薇單說了個李,繼續問米行掌柜,“南北都通?我聽聞北地那頭時常買糧,掌柜可有接觸過?”
聽著北地兒子,米行掌柜臉上表情驟然一凌,李明薇落出一牌,指尖叩了下點數,“若掌柜吞的下,我能給出怎么多。”
米行掌柜看牌面的點數,在看李明薇客氣的笑意,他咽了咽喉,“北地那頭一直都是要糧的,只是壓價的兇,但凡是那頭接觸的米行,都是給的不賺錢的價……”
米行老板頓了頓,“公子若是投錢那北地發國難財,恐怕家中再怎么通天,都是玩火呢,這個買賣,莫說我,北邊那頭的商賈都不敢接手的,誰不知皇家盯梢北地兇的很呢!”
李明薇哦了一聲,“這些年北地軍糧都不夠,都是對外買糧。”
米行掌柜點點頭,“這朝廷忌憚北地軍權北地十郡誰不知,給的東西哪里夠軍將過活的,別說層層剝削過去……”
說著,米行掌柜擺擺手,轉而一張牌多的給送給李明薇,“北地軍將的財,我的商號不發,您是沒去過那頭,最艱難的時候,一個白面餅兩個將士分著吃,我啊,那次就后悔帶的糧食不夠……”
李明薇沉下目光,還是客氣說:“據我所知朝堂只有五年前因此天公不給面子,延誤了北地輜重押糧的隊伍,遠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如今這漕運不是可以直到北地,我聽聞朝堂是借了這漕運的。”
米行掌柜搖搖頭,壓低聲音和李明薇說:“那點糧哪里夠。”
“怎么不夠。”李明薇反問,“莫不是北地還背著朝堂有屯兵,多的不言,這三年北地的撥款,已經高于其余三地衛所總和大截。”
李明薇再度開口,一只手摁住冷不丁摁住他手腕,李明啟抿唇盯著他,帶著潛藏的怒意,李明薇只是靜靜的望著他,李明啟終究是別過頭收回手,不在阻止李明薇的問話。
米行老板見此就說:“您弟弟都讓您別摸那頭生意呢,公子真的要個發大財的機會,西邊現在是機會,朝堂那頭中立著,那頭也有百姓呢,有口就要糧,那邊地廣人稀的,連著正式的疆域劃分都沒出來。”
“因此,咱們過去了,只要前期有足夠的錢支撐著賠下去,后面朝堂一旦開始大肆運作西邊,這錢可不是取之不竭,西地人少地廣,朝堂必然要遷人過去,那頭土質不適合種地,所以米在哪里就是黃金呢。”
李明啟不認可插嘴說,“西邊易攻難守,朝堂好不容易拿下,怎么不會用作屯兵之地?”
“屯兵,公子這小弟一看就是金尊玉貴養著外頭事都不知的。”米行掌柜說,“大宜屯兵只有兩處,北地,京城郊外,南邊始終太平這,京城那頭不費心,也就夏季看天爺下幾分雨,要不要做好水澇賑災的打算,不過這幾年沒縫隙給咱們米行插進去了,要糧有糧,要錢有錢的,大約開年內閣議事就預備好了。”
李明啟就想起內閣每年初四議政,總是會有一筆購糧的款項,且安置點是在西南某處郡州之中,南邊若無礙,這糧轉而留在西邊給人用。
且這筆銀子購糧款內閣每年都要駁,他都駁了一年,覺得放著就是生霉,李明薇就是不許動,說他巴不得生霉。
李明薇掃李明啟一眼,讓他閉嘴打牌玩,轉而再把話頭落到北地上,“怎么說,北地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怎么多人要吃飯,朝堂不給夠,光靠著低價賣糧,不也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