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從最后一艘船舫下來,外面已經暴雨傾盆,勇叔給她舉著傘,也是憂心忡忡。
沈簡好是好了,身子骨還是棉花團,這雨來的猛烈,若是著涼怕是都不等找,自己魂歸侯府了。
阮今朝伸手感受疾馳的雨滴,將忽略的人說出來,“十三說,李星弦兒時落水有隱疾,比尋常人怕冷,十三還說,李星弦好像不會水,不要只顧著擔憂阿簡,李星弦出皇城就是廢物,兩個難兄難弟。”
勇叔覺得的阮今朝話太過嚴重,“我還尋思襄王能護著沈簡一二。”
阮今朝正色看他,“不言重,我怕還是說輕了,可能兩個貴公子鬧起來了,綁匪還勸架都說不準。”
“什么綁匪,綁匪圖錢圖色,圖色人都從這些地方找到了,圖錢也該來要贖金了。”勇叔不解,“今朝,我覺得,捆他們的人,不敢殺他們。”
這兩個直接搞死了,那才是腦子有屎,這二人是典型的活著的用處比死了大。
李明薇有權,沈簡有錢,搞死了一個便宜李明啟,一個便宜阮今朝,后面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拿著權勢銀子不搞個趕盡殺絕都沒人信。
阮今朝看勇叔,也認同的嗯了聲,“所以,這兩個人,要么一起逃,要么一起死,雍州兩個京城大,抄底摸一次也得兩三天,水運更不用想,因此,現在只只能等,等他們兩個自己逃出來留下蹤跡,等他們逃不出那些人把他們運走。”
沈簡、李明薇只有在京城在最有用,封閉周遭郡州毫無用處,抓了最后的去處只能是京城。
“你說,這個局他們是要殺人為主,還是拖延時間為上呢?”阮今朝手指在衣袖擦拭,慢慢說:“殺了人的確一勞永逸,不過,我是要死都咬死全帶去閻羅殿的德行,他們不敢徹底激怒我,因此后者可能更大,周聞最快五日后入京,所以,這五日他們是安全的。”
說十日是給方昶還價的,不管她第一次說幾日,方昶都會覺得太長了。
十日太長,五日剛好,京城幕后黑手會露出頭,周聞回京最先見的誰,誰他娘就等著死!
“朝朝啊。”勇叔喚回阮今朝的神思,“有個地方你和南哥兒一直都忘記了。”
阮今朝嗯了一聲,“勇叔指點指點。”
勇叔先問:“你還記得此前圍獵場十三搞事嗎?”
阮今朝點點頭,似知曉勇叔要說什么,“我知曉你的意思,李星弦功夫水深多少我不知道,那日場上幾招不是虛的,可單打獨斗和群架還是有區別的。”
“李明薇、沈簡二人危險時奉行的都是,萬事可商量,別動我的風格。”她深吸口氣,“所以五日的時間,也足夠他們兩個思考是逃命,還是搏一搏以身為餌釣大魚了。”
“干脆打周聞一頓。”勇叔生氣,淬道:“孽畜。”
阮今朝笑笑,“若打了,就變成我們有錯了,成為了施暴者,他還巴不得我們去不由分說找他麻煩,無憑無據栽贓皇親國戚,瘋了魔了?”
“他現在底牌未露,目的未明,要的結果猜不中,而我們丟了兩個人,看似丟了兩個人,實則已經滿盤下風。”
“沈簡身邊的人以佟文為尊,李明啟手里捏著北鎮撫司,各個打架頭子,這兩個人真的要給被綁的二人找場子,我只能先去給自己選風水寶地了。”
勇叔無聲嘆息,佟文不是司南又兇又哄,都要把雍州城掀了,現在估計還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什么都不要,就要沈簡,李明啟若回來也嚎幾嗓子,司南絕對要找個歪脖子數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