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出去,沈簡問阮今朝,“怎么了?”
阮今朝聳肩攤手想了半晌,說:“用我爹的話來說,嬌氣了些,”
沈簡聽的云里霧里,“岳父大人眼中,誰不嬌氣?陛下他都說嬌氣。”
阮今朝嫌棄說:“陛下那是被我氣的,他想和我計較,又怕跌了身份,只能去和我爹說,我爹慣是不直說就當聽不懂,能不給陛下氣得哭嗎?”
沈簡想著阮賢這岳父次次桌子上,都要把李玕璋給他哭鼻子的事情講一次,還能給演一次,次次演的重點都不一樣,把人笑的眼淚飆。
沈簡想想就問:“李星弦是不是穿不慣這些粗布麻衣?”他此前去山上治病,便是貼身的衣物換了兩日,渾身癢癢,顧喜罵他小姐命。
阮今朝點頭,“最好是這樣,要是身上長什么了,那就只能我怎么抓藥他怎么喝了。”
沈簡:……
他奉勸阮今朝,“別胡來,你不管人什么不舒服,都是那一套藥,他吃死了,輕則十三跟著去,重則我們全家跟著去。”
阮今朝哼哼下,說正經的:“我覺得,這里應該暫時安全,不若就在這里休整兩日,你和李星弦都瘦了一大圈,我明日去給你們打些野味給你們補補身體。”
沈簡想了想,阮今朝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說:“有什么都回去再說,現在活命最重要。”
她撐著下巴喝茶。
李家兩兄弟在鬧下去,沈簡在中間勸架受夾板氣,要是給惹火了,是做得出打不過,還要一挑二去揍人的事,到時候她都不知道幫誰。
幫誰都得罪另外的,更別說李明薇始終覺得,她、沈簡、李明啟才是一路的,只要不順著他一下,他立刻就覺得自個被孤立了。
然后去他偏心眼的皇帝爹爹跟前說兩句,李玕璋不會罵兒子,也不會罵她這個女流之輩,只會去罵沈簡。
三個男人鬧架,她個女子在中間調和,這又叫什么事,能者多勞也不是這樣勞的。
**
出去的李明薇跟著李明啟入了正屋吃飯的地方,李明薇等著他說話,就聽他說:“你的衣裳烘干了,換上吧。”
李明薇眸子微微動,李明啟抱著手斜他一眼,“衣服都不會穿?”他看李明薇始終不動,火氣噌的起來,“要我幫你,好,我幫你。”
他伸手把李明薇扯過來,手朝他衣襟去。
“你給我滾。”李明薇側身躲開,掙脫開他的手,“別碰我。”
“那我就看你膈應死自個。”李明啟哼了一聲,氣得大步出去,腳才邁出門,就聽著東西打翻的聲音,“真當這是家里,你想砸多少砸多少?”
話音未落,又是啪的一聲。
李明啟火氣驟然而起,“李十一,你今天是要找抽嗎?是要人老夫婦覺得我們是土匪嗎?你的禮教規矩是許你在外頭這樣放肆?”
李明薇冷著臉無視的和門口的人擦肩出去,扔下一句,“天底下最沒臉和我說規矩,就是你。”
李明啟氣得仰頭想吼兩嗓子。
為什么父皇沒被他氣死。
兩個腦袋大的馬蜂窩讓四人將就一屋,好在炕床夠大,阮今朝睡一邊角落,沈簡隔在中間,又隔著個表弟李明啟,唯一算的上毫無干系的外男,靠著另外角落睡。
被褥三床,阮今朝卷著一床很快睡了下去,沈簡同李明啟蓋一床,李明薇自己靠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