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擊力,撞的修身殿那行人的隊長腦袋后仰,手上的力量也無以為繼,身體不受控制的摔倒。
劍刃,割破了李天照脖子上的皮膚,一絲涼意之后,是溫熱的血。
李天照腦海幾乎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抬手抹了把傷處,知道傷口很淺,血也不多,這才放寬了心。
緊接著,是心有余悸的后怕。
襲擊者摔在雪地里,扯裂了腰部的傷口,震碎了覆蓋的冰雪,大量的血又流了出來,他驚惶的支撐著身體要爬起來,急忙望向李天照,發現他的傷勢沒有大礙,不由更恐懼的大吼起來。
“該死!該死!該死的村夫!”
李天照后怕之余,胸膛里燃起怒火,聽見偷襲者羞辱的語氣,更是勃然大怒,沖過去飛起一腳,根本不等那人再揮動長劍,就先踹上他面門。
接連兩擊,那人嘴臉鼻子都是血,嘴里也喊叫不出來了,沒等摔倒再爬起來,手被踩痛,劍頓時脫手。
李天照接連幾腳,踢的那人氣若游絲,動彈不得了,他才罷手。
這人何等惡毒?
裝死,就為了等機會偷襲。如果讓他得手,李天照的功勞全都會被他白得。
李天照看見那人頭臉都是血,該是沒有力氣再偷襲了,喘了會氣,又看見那白衣服的女人像蛆似的一拱一拱的爬動著逃,就過去把她又拽回起點,也不理會那女人嚇的還要徒勞爬動,只管沖修身殿那行人的隊長質問說:“殺人奪功!就算讓你成功,你的行徑也在戰印里記著,不怕玄天武王降罪嗎?”
那人喘了一陣氣,才稍稍有些力氣,嘲諷的笑了兩聲,又嗆著,停了停,才開口說:“玄天武王哪有功夫看無名小卒戰印里的記憶碎片?怕是踏進武王殿的人才有資格被這么重視,我可沒想過那么高遠的未來。殺了你,就能白得擊殺百戰將的功勞!這世界唯功績說話,這樣的機會擺在面前,就算是兄弟姐妹也信不過,何況跟你毫無交情!”
李天照的激憤平息了些,突然覺得跟這人也沒什么好吵,是啊,這是個唯功績說話的世界,他的父母,不都是為了功績而死?
“有道理,那么,任由你自生自滅,也是理所當然的了。”李天照沒什么表情的自顧收拾打包戰利品,拽著繩子,繼續拖著那白衣女人走。
修身殿那行人的隊長看周圍空無一人,偌大的天蒼山,哪里能那么巧的等到人經過?生命和顏面,當然是前者更重要。
他毫不猶豫的呼喊求饒,認錯賠罪,可是,李天照沒理會他,拖著白衣女人越走越遠,很快就看不見了。
那人求救無果,只能拼了命的爬行,爬行,爬行……
直到,他再也爬不動了,徹底被凍僵。
雪,覆蓋了他,還有他的隊友,也把風武王所屬的百戰將掩藏在白皚皚的積雪之下。
雪,下的太大了。
他們來過的足跡,也都被掩藏。
天蒼山太大了。
李天照也找不到村隊長他們,經歷修身殿隊長的暗算,他也意識到此刻懷璧其罪的處境,滿山亂找,如果又遇到別人搶奪功勞,怎么辦?
‘我直接回村里吧。’李天照看著茫茫白雪,離隊的區域,也沒有了村里人的足跡。
他拖著白衣女人往回折返,沒多久,就聽見那女人呼喊,扭頭看見她身體凍的直哆嗦,眼里是強烈的乞求之色。
“我、我快凍死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