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做法并不適合所有人,正常情況,注意力只能牽掛一個人,容不得第二個并存。
震葉落悄悄沖蝴蝶劍使眼色,后者卻突然跟她沒默契了似得,她就瞪眼過去,然而,蝴蝶劍還是沒明白似得。
震葉落就說:“蝴蝶劍你不是很累了嗎?先帶四十八回去吧,我下午就得回內城,有些話想單獨跟李天照說。”
蝴蝶劍這才帶了四十八走,震葉落看她下去了,就問李天照說:“你跟她什么什么過吧?”
“什么什么什么?”李天照反問。
“就是那什么什么什么呀!別裝傻!”
“沒有。”李天照又反問:“怎么了?”
“沒什么,就覺得你有一副不錯的皮囊,又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震葉落說到這里,想起守護劍客的意思李天照還未必已經知道,這般酸溜溜的話說了反倒沒意思,就打住了,突然站起來,拉著他說:“咱倆打傘去雨里走走吧!”
李天照打著傘,震葉落挽著他胳膊,兩個人在傘的遮擋下,行走在有限的無雨區域。
雨幕因為傘而憑空分隔出這樣的區域,雨天里人又比往常少的多,這種對比,無形中令傘下的震葉落有種置身于只屬于他們的二人天地的感受。
“聽蝴蝶劍說了,這趟很危險,你受了驚嚇吧。”李天照知道震葉落是幫他,才會一直把掙功績的機會給蝴蝶劍,自然記著情份。
“我其實不怕,大不了再被俘虜回去,找個機會設法給你透個信,讓你再把我俘虜回來就是了,我存心想回來,總能找著機會,興許一兩年,興許幾年,興許更久。所以我當時并不擔心自己,每次看到蝴蝶劍被刀娘斬傷,血濺了出來,我就很擔心那一刀會要了她的命。我就著急,你旗下就她一個真正效力的混沌劍客,好不容易培養到千戰將了,死了的話可怎么辦?”
“讓你擔心了。”李天照如是說。
震葉落望著他,問:“能說你心里想的話嗎?”
“我心里想的是,戰士的命本來就在刀口上,不管是我自己,還是蝴蝶劍,還是別的戰士,隨時都可能死在戰斗里。我替你們此行擔心,也替蝴蝶劍慶幸,但我隨時做好了戰死的心理準備。蝴蝶劍如果有意向停下來,我不會勉強她繼續戰斗,但她選擇繼續作戰,相信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你不必有過多的心理負擔,那不是你應該承受的。”
震葉落注視著李天照認真的神情,卻從他目光里,感覺到與過去的不同。
他的這些話,顯得沉靜從容,卻少了過去的那種對未來充滿展望的激昂熱情,也殺了對世事的那種不平。
“其實混沌之心都知道你的特殊任務是去了西月之地。只是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突然覺得,你變的老沉了,跟王將們那種其實什么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的老氣很像。是不是,你的心已經先變成王將了?”震葉落不知道這好不好,她只是想知道,他的變化是為什么,這才是她關心的。
“聽到了很多故事,知道了一些……”李天照話沒說完,看見蝴蝶劍又領著四十八找了過來。
“府里剛收到的,我看落款奇怪,送信的又來的遠,不知道是否急務,就先送過來了。”蝴蝶劍的說詞,一點都沒得到震葉落的原諒,就覺得她是故意找個由頭回來。
李天照拆了密封,見里面只有一句話:“林中未了事,四方白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