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聽見這話,頓時流下了眼淚,口中問:“孤王不肯怎么辦?”
“他不肯!那就我們動手!我還不信了,他還要為了個迷惑他的孤行人,跟我們動手不成?孤王犯了錯,我們本不該包庇,但既然知道是那孤行人的云首用了迷惑的手段,理當殺了那女人,讓孤王清醒!那之后該當如何向武王請罪,該當如何接受懲處,也才能面對武王!也才能有機會得到武王的寬大處置!這件事情,玄衣你受委屈了,還偏要在中間為難,但你跟孤王既是夫妻,理當互相幫助,此事再難,你也得從中周旋!”李母說罷,起身按劍道:“早一刻出發,就能早一些追上孤王!”
“如果殺了云暮煙孤王能清醒當然最好,但如果孤王為那女人,反而跟我們急惱,甚至忘了自己是玄天武王座下的戰士,那又該如何?豈不是適得其反,還把事情鬧的更無法收拾嗎?”玄衣說著,哭著。
見慣了玄衣的強勢霸道,李母知道平時在他們面前就已經是刻意尊重了,此刻這般軟弱的姿態,根本沒有見過,但李母卻不喜歡眼淚,不由急道:“我兒天照絕不會為了別有用心的孤行人那等糊涂!你怎可對他如此沒有信心?還自己在這里哭哭啼啼!這哪里是解決問題之道?”
“孤王若真清醒,就不會與那女人有染了!”玄衣還是抽泣著,聲音里滿是憤怒。
“無論如何,天照不會糊涂到那等地步!”李母語氣肯定,李父顯得冷靜很多,問了句:“玄衣,依你之見,萬一天照真的糊涂到底了,該當如何救他?”
“我也不知道,所以煩惱……”玄衣說著,見李母很是激惱的說:“哭有什么用?我說了他不會!萬一他敢糊涂到底——我便給他一劍!只當沒有生過他!看他還敢?”
李父皺著眉頭,他其實也不覺得李天照有那么糊涂,只是李母如此說法,也太不冷靜。
不料玄衣卻突然愣了愣,似被點醒了那般,高興的說:“母親給他一劍……這倒讓我想到辦法了!”
“你快說!什么辦法?”李母又驚又喜,此刻卻看不出來她如剛才言語的那樣,對李天照不會糊涂到底的問題堅信不疑了。
“其實有我的緣故,武王也不會因為孤王一時糊涂而不肯原諒,只是,凡事都有流程。這里的事情,我得到消息的時候,消息也同時送去都城了,斷然截不住,也不能攔截送信的人。所以消息傳了上去,經過數人之手,總務長是必然會知道的。因此,武王為了律法公正,萬一孤王糊涂到底,武王存心輕饒,也礙于律法公正不能那么做。”玄衣說到這里,李母如坐針氈。
她覺得好像他們是在密謀什么破壞律法公正的事情,但是又安慰自己,李天照的情況不一樣,他明明對武王忠勇,只是一時糊涂,而且也還沒有做什么嚴重背叛武王的事情,他們設法讓他回到正軌,不是在做有違律法公正的事情。
“但是,如果糟糕的情況根本不需要讓總務長知道,只是由我跟武王說的話,武王自然可以當作不知道孤王曾有糊涂之舉。那么,一切都不會改變了。”玄衣說到這里,臉上也透著喜色。
李父李母連忙追問:“該怎么做你說!我們都聽你的!”
“有爹娘一起,我們三人齊心,一定可以讓孤王擺脫那云首的迷惑!”玄衣十分高興,跟搏命鴛鴦細說了該如何,兩人很是錯愕,但聽玄衣細說了究竟,這才放心,于是雙雙點頭答應依計行事。
于是,他們三個,帶著人,離開盟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