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一愣,隨后,抬手擦去腮邊的汗珠,“沒事,我心里有數的。”他閉上雙眼休息了一下,似乎準備再次開口誦讀,可就在那時,石室里又響起了一聲充滿恐懼的尖叫,我們都看了過去。
是菲。
她正用那雙血紅的眼睛驚懼的盯著近在咫尺的蘇普里亞,雙手徒勞的劃動,卻又無法挪開。
這一會兒的功夫,瑪爾甘尼斯已經被蘇普里亞他們逼到了墻角,他憤怒的瞪著眼前的人,忽然,左手高高舉起,頓時,緊緊束縛著剛瑟爾的網朝他飛了過去,轉眼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剛瑟爾或許已經在剛才的折磨中昏迷過去,至少在他從縛網里摔出來的那一刻,他只發出了一絲輕微的呻-吟。只見瑪爾甘尼斯一手捏著他的肩膀,一手撇開他的頭,下一秒,用力的咬在了剛瑟爾的頸間,那一瞬,剛瑟爾渾身抽搐了一下,隨即又軟了下去。鮮血從他頸間的傷口里蜿蜒流出,轉眼,就染紅了他的胸襟,原來,被吸血還會流出那么多血水。
甜腥的血味擊潰了空氣中的硫磺味道,開始大肆蔓延。
“不!”菲哭叫起來,“救救他!救救他呀!”
那幅景象讓我也不由的抽了口氣,“不……別讓,別讓那個惡魔吸血!”我朝達利安大喊。
“我們完全不了解他,需要謹慎……”
“如果你們再謹慎,他很快會恢復的!鮮血可以彌補他身上的任何損傷!”那句話讓達利安的臉色一變。
很明顯,蘇普里亞他們也聽見了我的話。
費爾南多幾乎是即刻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下一秒,他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了瑪爾甘尼斯的身側。抬手,他的滴落著綠色毒液的匕首便朝他的脖頸刺過去。
可就在那時,瑪爾甘尼斯身周忽然出現了一圈碧綠的光圈,它如同一面堅硬的盾牌彈開了高等精靈手中的利器,下一秒,我看見他拔-出了刺在剛瑟爾頸間的尖牙,轉頭面朝著費爾南多長大了嘴。
“當心!”馬庫斯大吼,手中一片暗淡的圣光球如同閃電一樣襲向了瑪爾甘尼斯,或許惡魔感受到了威脅,他即刻抬頭避過,只聽見“呼”的一聲,一道碧綠的火舌從瑪爾甘尼斯的口中噴出。也幸好費爾南多飛快的朝后一翻,不然,那團邪火燒掉的就不止是他額前凌亂的劉海,而是他的整片臉頰!
出其不意的反擊讓費爾南多落地之后立刻弓起了脊背,警惕的盯住了惡魔,沒有再試圖發動進攻,而站在原地的蘇普里亞與馬庫斯也微微曲下了腿,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狀況。
“可惡,愚蠢,又狡詐的蟲子!”一擊不成,瑪爾甘尼斯惱火的大吼起來,我注意到,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他咽喉間那道恐怖的傷口居然愈合了一大半,你瞧,他甚至可以大吼大叫了!
他拎著不知生死的剛瑟爾,忽然把他惡狠狠的砸向了費爾南多,可高等精靈只是一轉身,便躲開了。
若不是一線銀白的絲線從門口席卷而來,把剛瑟爾拉了過去,那位魔法師準會撞在墻上,脊椎寸斷!
“剛瑟爾先生!”一聲嬌呼響在了門口,我費力的朝那邊看了一眼,在那兒,有一個輕紗浮動的身影,她小心翼翼的扶著剛瑟爾躺在地板上,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應該是琴,做完那些,她似乎才發現倒在地上的菲,一時間,她又驚叫了,“我的姐妹,你怎么了?!”
“救救我,琴……”
“神啊!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
瑪爾甘尼斯的目光撇了琴那邊一眼,隨后掃過了蘇普里亞和馬庫斯,最后落在了費爾南多的臉上,“是你偷走了我的食物吧?!”
“很不幸,就是我。”費爾南多站直了身體,回答的毫無畏懼,但他背在身后握著匕首的手指卻更加用力了,用力到手套的邊線層層拉開,幾乎要斷裂,“無論是考斯特莊園的人質,還是澈水湖邊的牲口,還是刀鋒蚌里的‘珍珠’……哈,順便問一句,刀鋒蚌上的毒-藥味道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