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讓我但心臟砰砰一跳,但我硬是把那陣心悸給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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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真是個討厭的東西,它能輕而易舉的讓人恐懼,恐懼到絕望。
馬丁真的沒有再回來,洛拉斯沒有再試圖哄騙我給他解開鐵索。
在那片讓人不安的黑暗中,誰也不知道那名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刺客正在想著什么,只不過,偶爾從他那兒傳來的冷笑聲讓我后腦勺涼颼颼的。
那種帶著惡臭與潮濕的涼緩緩的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緩緩的浸透了我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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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鐵門被第七次推開的時候,我再次被帶到了有光的地方。
把我拎出去的依舊是沙曼,在那明明昏暗卻又無比刺眼的火光下,我瞇著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臉上的刀疤。
“別這么怒氣沖沖的,小姐。”他微笑著開口,灼熱的氣息在我的耳邊奔流而過,“沒準您很快就會激動的流淚。”
我不由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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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這一次,刑訊室里的除了一臉陰狠的朱庇特,還有凝眉坐在實木桌旁的阿爾薩斯王子。
而且,在洞開的里間屋子里,在那土黃色的靜默結節外,我還看見了達利安!
看見我走進來,他一下子就從椅子里跳了起來,他似乎在急促的呼喊我的名字,可是結界完美的隔開了那邊的聲響,若不是有人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一定沖過來了!
圣光在上!我一定是有救了!對不對?!
那一瞬,我只覺得鼻子一陣發酸,若不是沙曼死死的按著我的肩頭,我也要沖過去了!
“我說什么來著?小姐?”那見鬼的士兵在我耳邊輕聲道,語調里帶著由衷的戲謔。可沒等我重新怒視他,他已經用力的把我按進了實木椅子里,“但現在,您不得不接受審判。”末了,他俯身在我耳邊飛快的來了一句,“您得聰明點兒。”
那句話讓我再次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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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訊室里陷入了一陣死寂。
“這件事情,我認為您得和我解釋一下。”不期,阿爾薩斯王子開口了,從他低沉的嗓音里,我聽出了些許慍怒。他輕輕的把我的那枚洛丹倫之劍勛章按在了實木桌子上,綠瑩瑩的眼睛筆直的盯著立在身旁的朱庇特,“您一定知道,洛丹倫之劍只授予洛丹倫的英雄,可為什么我們英雄會被鎖在這樣陰暗的地牢里?作為一名囚犯?”
“回殿下的話,”朱庇特惡狠狠的瞥了我一眼,隨后,朝王子躬了躬身子,“這位小姐和一名黑巫師呆在一起,我們所有人都親眼目睹。至于這枚勛章,我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擁有’它,因此,我沒有及時上報。”
阿爾薩斯擰了一眉頭,隨后點了點那枚冰冷的勛章,“那么,為我們的英雄洗清罪名吧,尤里烏斯大人。”
朱庇特再次躬了一下身體,陰暗的眼睛斜向了我,“其他的東西都很明白了,現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尊敬的……盧比奧小姐,您知不知道您手上那個印記代表著什么?”
那句話讓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背上,那個被暗影之火灼出的印記依舊清晰,“我說過,我曾被黑巫師要挾,必須帶他出城,否則他會用魔法要我的命!您大可以讓……”
“這個印記意味著死亡?”沒等我說完,朱庇特冷冷的插了一句。
我不由的愣了一下,抬頭,筆直的盯住了他泛灰的雙眼,“……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