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國一度里,黑與白居然是可以顛倒的,與瑪爾甘尼斯針鋒相對的我,剛瑟爾可以被投入監獄,而朱庇特那種人卻可以掌握我們的生與死!
在我的國度里……
“彌賽亞?彌賽亞?”是達利安的聲音將我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去,或許是見我半晌沒有回答,他轉到我的面前,伸手攥住了我握的緊緊的拳頭,“別這樣,彌賽亞。聽我的,聽阿爾薩斯殿下的,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
我盯著他下巴上青灰色的胡茬,用力的咬住了嘴唇。
到此,為止?
呼--
尖嘯的寒風在我們之間盤旋,送來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他忽然擰緊了眉,輕輕誦讀了一句咒文,隨后,將圣光繚繞的手指輕輕點在了我的嘴唇上,灼熱的觸感讓我驀的撇開了頭。
我厭惡這種感覺,這種無力又無奈,仿佛只能等待施舍的感覺。
“……和我發誓,彌賽亞,”沉默了一會兒,他耐著性子低聲說,“這是最后一次。你瞧,如果我沒有找到你,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話讓我心中的焦躁一凝,變成了如火的憤怒,又在剎那之間變作了深深的酸楚。
忍不住的,我又想起了那片或綠色的火海,想起了地牢里那仿佛籠罩一切的漆黑,那些東西我的鼻子有些發酸了,我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有自己的執念,達利安,我不想……”
“彌賽亞!”他捏住了我的胳膊,略帶嚴厲打斷了我的話,“你要是再敢說個‘不’,我就把你鎖進我家的酒窖里!”
轟--
他那句蠻橫的話徹底點燃了我心頭埋藏的火-藥,我豁的抬頭盯住了他深陷的眼睛,拳頭捏的緊緊的,“你少管我!我欠你情,我會還!我欠那位王子的情,我也會還!”
“彌賽亞!”達利安低吼了一聲,看起來,他是真的生氣了,他瞪著我,抓著我的手掌非常用力,腮邊的肌肉都在微微的發抖,有那么一瞬,我以為他要動手,可是,他是達利安,他怎么會和女孩動手呢?
“你真是……你以為你是誰?!”怒視了我一會兒,他咬牙切齒的說,“你以為阿爾薩斯殿下會要你欠他的情?!”
那句話讓我忽然勃然大怒,怒到眼前都變得模糊不堪,“我用我的性命償還!你不用譏諷我!不用!”忽然之間,我忍不住大哭出聲,連日來的驚嚇,委屈與憤怒在這一刻完全的爆發了出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要哭的喘不過氣。
你瞧,我的父親我的兄弟對我毫不關心。
你瞧,那位阿爾薩斯王子只認為我是個壞事的包袱。
你瞧,甚至連平時待人溫和的達利安都只會指責我,諷刺我。
而其他人呢?或許費爾南多和他的手下正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里興致勃勃的看著我大哭的丑態,而朱庇特那伙人或許正在籌劃怎么好好的讓我喝一壺。
沒有人在意這些天我到底經歷了什么。
沒有人!
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