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才發覺自己失了神。
我的天!我的腦子壞掉了嗎?!我在胡想什么?!
而我面前的這個壞家伙在一剎那的迷惑之后,竟然露出了一個自得的微笑。
從他扶著我開始,他就一臉愁容,可是,此刻的這個笑容愁容一掃而空。
噢!他笑什么?!
他為什么要笑?!
要不是桌上那個杯子離我遠了些,它準飛到他的鼻子上去了!
“你給我走開點!”我咬了咬嘴唇,大聲警告,卻惹來了女招待的一聲輕笑。
“您可真兇……噢,”她忽然微微歪了一下頭,意味深長,“剛成人嗎?年紀小脾氣大!”
噢!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可不會像條人魚一樣跟每個人笑……”要不是達利安飛快的點住我的嘴唇,我想我能說出更過分的話來。
“噓--”
“別碰我!達利安,你給我一邊去!”我一把掀開了他,抓著扶手就要站起來,可那一下仿佛讓一把尖刀刺進了我的小腹,劇痛讓我的眼前都黑了,“噢!天吶!嘶--很疼……”
“別動,彌賽亞,別動。我的天……”他的掌心及不可見的圣光撫慰了我,“你得先呆在這兒,彌賽亞,在我們把里間整理之前。”他小心的讓我躺在了椅子里,順手還將自己的斗篷解下來,嚴嚴實實的把我裹住了,“好好休息,不許亂發脾氣。”
“我從不亂發脾氣!”
“嗯?”
“是你讓我生氣!”
男孩張了張嘴,卻只磕磕絆絆的說出了句“抱歉”。
我如約聽見了輕笑聲。
轉頭,我瞧見了沙麗臉上那再明顯不過的輕蔑之色,就連抱滿行禮的拉扎魯斯嘴角都掛上了一抹促狹的弧度。
看見我咬牙的瞪他,無辜的騎士立刻扭開頭,吃力的繼續朝前走。
你瞧,圣光懲罰了他,讓他差點兒被什么給絆了一跤。要不是那名女招待探手接住了從包袱里漏出來的那個水晶瓶,它準會在脆響聲中四分五裂。
“噢,感謝您,小姐……”
“叫我薇薇安,騎士小老爺。”女招待的手有意無意的從騎士的腹間上劃過,讓他的臉都紅了。
活該。
“呃……我得先把這些都放到里間去,”拉扎魯斯的聲音有些僵硬,“您能……”
“我當然能幫您。”
“呃……我可以自己來……我是說……”
“把它給我。”沙麗咬著牙,嘗試了好幾次,女招待才“好心”的把瓶子扔在了她掌心。那一刻,沙麗的眼睛通紅,都快要哭了。只見她緊緊握著手里的東西,來回狠狠的瞪了女招待和拉扎魯斯一眼,氣沖沖的朝里間走去。
“沙麗!沙麗小姐!”無辜的拉扎魯斯追在她的身后,有些驚慌失措。
“喔,”薇薇安抿唇一笑,轉身拉開了厚厚的窗簾,“當心腳下。”
砰--
里間的房門被沙麗用力踢上,而奪目的光也瞬間從窗欞外照射了進來,頓時,莊園里那些矮小的房屋在窗外一覽無余,我甚至在西面的盡頭還看見了一湖被陽光照的璀璨無比的冰水。
然而,更一覽無余的,是薇薇安。
她斜靠在玻璃上,腰間的曲線被光與暗勾勒的驚心動魄。
呵,她的名字還真是配得上她的纖腰呢!
房間里有一瞬間的死寂。
我不悅的扭頭的看向了面前的達利安。
噢!我看見了什么?!
只見那家伙正盯著女招待出神,那雙比晴空還藍的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
女招待臉上的笑容更濃艷了,她將手搭在窗沿,微微的朝他傾過了身體,白汽穿過她猩紅的嘴唇,整個兒撲在了他的面頰上,“小老爺?”
我有些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