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退不出去了!”薩里的情況似乎也好不了多少,“后面被蛇堵死了!見鬼!”他似乎狠狠的揮了一下匕首,頓時,兩段還在不停擺動的蛇軀落在了我的膝蓋旁,那讓我的脊背更僵硬了幾分。
“俺上次來的時候,沒有這么多蛇!”佩德加斯特大聲道。
“所以,有人知道我們要來,派出了所有的守護者?!”
“誰知道俺們要來嘛?!小薩,這邊快撒驅蛇粉……”
“已經沒有了!”薩里一面揮舞著利刃,一面咬著牙怒吼。
“它們過來了!”
“嘶嘶嘶---”
我驚恐的聽著那如同海嘯般的蛇鳴從遠及近,身體抖的就像戰爭鼓點!
“無上的圣光啊,俺想泥祈禱,”佩德加斯特迅速誦讀起咒文,“以俺之心為載體,請賜予俺治愈他人的力量,與鞭策敵人的勇氣……”時空似乎開始微微震動,隔著厚厚的斗篷,我發現外面變得一片雪亮,“神圣新星--”
呼--
有一陣炙熱的風滲透了斗篷,瞬間便讓我大汗淋漓。
“它們停下了!”是赫恩帶著欣喜的聲音,他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將我架在了肩頭,“佩德加斯特,再來一次!我們先退出這里!”
“……俺……俺不行咧……”佩德加斯特從嗓子里擠出了那句話,顯得虛弱無比,“俺的胡子之神啊……用靈體施法,真是要了俺的老命……快……快想想是咋回事,光與熱可嚇不住它們太久……”
薩里朝我靠近了兩步,“被蛇群體攻擊,我覺得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有人驅使了這些畜生---但我沒有感受到有人在附近。要么……你們身上帶著什么會吸引蛇的東西嗎?”
“我們怎么會帶那種東西!”赫恩斷然否認。
“打開行囊!快!”薩里低喝道,說著,他又摸到我的腰間,“抱歉了,姑娘。”他一把扯走了我的,“納維爾.艾丁格!讓姑娘坐在那兒,我們得快點找到原因!”
*
只聽見一片叮叮當當的聲響,薩里似乎粗暴的將我們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這些都是繃帶,這些是治療藥水,這些是衣物,錢幣……這是什么?爛貝殼?”
“這是鳳尾螺!”赫恩咬著牙道,“在我的家鄉,這可以保佑人們平安!倒是這個瓶子里是什么?!這種邪惡的紫黑色,沒準就會惹來蛇蟲!”
“不,這是致命毒-藥,用蛛魔的毒囊磨成粉,抹在匕首上,讓人徹底閉嘴。”
“……那是什么咧?”不期,佩德加斯特問道。
“這個?”
“旁邊那個,另一邊,包著白繃帶的那個。”
“……一個爛瓶子?”薩里似乎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略帶嘲弄的道,“這個通了底的瓶子或許是用來裝幸福的?”
“我們在路上撿到的!”赫恩冷冷的回答,“它原本裝著一種顏料。”
“拿近點,讓俺看看!”佩德加斯特道,安靜了一秒鐘,他喊了起來,“胡子之神咧!真的是俺的瓶子!俺用它裝滿了‘艾露恩之淚’,這種顏料會腐蝕鉛瓶,留下記號,泥們一定是跟著它才找到俺們的,對吧?!”
我猜,赫恩一定是給了他肯定的回答,不然,他也不會牙酸的嘶了口氣,“艾露恩之淚里有蛇莓,那可是蛇的最愛。”
*
碎瓶子被扔進了深深的地縫里,那細細嗦嗦的蛇蟲游動聲也如同傍晚的退潮,隨之而去。
我坐在遠遠的地方,直到薩里他們拔下了所有毒蛇的牙,然后,把那些蠕蟲全部踢下深淵,我的心臟才慢慢平復下來。
又一枚圣光光球緩緩的升起,金芒所及,視野里只剩下巖石,樹根,與滿地腥臭的血跡。
“小火焰,你要呆在這兒嗎?”赫恩攙了我一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