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藍孩祭壇的魔法肯定屬于某種傳送魔法,那劇烈的震動幾乎把我晃的頭暈眼花。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佩德加斯特手里那尖叫的乳白色光線把我們所在的空間給生生割裂出來,然后,嗡的一聲將我們送到了這條甬道里。
那一刻,我只覺得眼前一花,腦子被攪的天翻地覆,差點兒嘔吐出來。
“你還好嗎?小火焰?”赫恩用力攙住了我,不然,我真的要跪下了。
當然,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滿臉都是冷汗,把那頭漂亮的棕色都卷發牢牢的黏在了骯臟的下頜上,“……我原以為火球術是最可怕的魔法,沒想到這個才是。”他捂著胸腹,苦笑著道。
我撐著膝蓋,手指緊緊的揪著棉褲,好半晌,才緩過來。心里想的是,相比之下,阿卡扎曼扎拉克打開的傳送門簡直就是豪華馬車。
“就是這里咧!俺記得這條通道!”不期,我聽見了佩德加斯特的低呼。
我順著凹凸不平的巖壁朝前看去,只見我們身處一條看不見邊際的通道中,四面八方都鑲嵌著閃耀著暗影光芒的晶石,若有似無的吶喊在石頭間不停的回蕩。
“確實是這里咧!但是……但是俺絕對沒有看見過那個草棚呀!”
“啊~看來你們對藍孩祭壇一無所知,”洛卡慢悠悠的道,順手從巖壁上撬下了一塊紫光盈盈的石頭扔進了嘴里,略微一用力,就咬碎了它,那清脆的聲響讓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后槽牙有點疼。
“誰告訴你們一定要從某個地方才能進入祭壇的?”只聽見他含混不清的繼續說道。
“泥說啥?!”
“每一處湯藥與狼心準備齊全的地方,都可以是通往藍孩祭壇的大門。”他咯嘣咯嘣的咬著嘴里的東西,一面回答,“大門可以在這兒,可以在卡利姆多,也可以在泰達希爾之巔,甚至在無盡之海海底。”隨著他的話語,一朵暗紫色的光在他的指甲尖跳起了舞,時而變作一顆大樹,時而變作一條海溝。
我看著那只在“海溝”里游蕩的藍鯨,心臟不由自主的跳進了咽喉,“也就是說,達利安可能已經被帶進這兒了?!”
“啊~誰知道呢?”說著,他將指尖的幻影揉成了粉末,轉身又撬下了一塊石頭。
“那么,他會被帶到哪兒去?!”
“當然是祭壇,”洛卡那雙發光的眼睛瞧向了光影重重的前方,一面說,他一面把手里的石頭又塞進了嘴里,“我們不妨往前走走看,他們總會在這兒的某個地方。”
“……所以,你也沒有來過這里?”我緊追了他兩步,“你到底要到這兒來做什么?!”
那些問話讓洛卡停下了腳步,瞥了我們一眼,“為了……加萊亞。”
*
洛卡的話簡直把我們給驚呆了,他告訴我們,他失去了與加萊亞的聯系。
你聽明白了嗎?
他的意思是,一名洛阿,離奇的失蹤了!
就從毒蛇洛阿赫希斯的祭司蓮娜,建立起藍孩祭壇開始。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名蓮娜是不是把加萊亞給綁=架了。
畢竟,被毒蛇咬上一口,就算是雄鷹,也將無法飛翔。
“這正是我所擔憂的,小家伙,”洛卡頭也不回的繼續走著,食指上那只威風凜凜展翅高飛的雄鷹正在緩緩消散,“加萊亞的力量強大無比,確實可以支撐起這么大一片亞空間。”
“可是……藍孩祭壇不是用來復活一位加萊亞的祭司的么?”我越來越不解了,“我記得,他叫……叫……”
“他叫基蘭,小家伙。”洛卡低聲說告訴我,“他曾是加萊亞的祭司,死于百年前高等精靈的侵-略戰爭中。”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他也是蓮娜的丈夫。”
我驚訝的張了張嘴,“所以說,如果加萊亞真的被綁=架了的話,它的祭司就是兇手……至少也是幫兇之一?!”
肉眼可見的,洛卡那高大的身體周圍浮出了一層壓抑的黑霧。
“……沒錯呢,小家伙。”半晌,他用力握了握肩頭那猙獰的弓,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