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痕輕咳一聲，小聲提醒道：“逆徒，低調。”
“氣死這只老母鬼。”卿小九沖他眨眨眼，笑眼彎彎。
北慕痕嘴唇微揚，眼底波動著笑意。
而這一幕，落在風凌雪眼中，卻成了眉目傳情，打情罵俏，她十指緊握，怒意滔天。
他對她的態度，即便是瞎子都能看出，是特別的。
一向不近人情，不近女色的他，卻將她帶在身邊，容忍她的胡鬧，這不是縱容，不是寵溺，是什么？
“呵呵，沒想到名震天下，品質高潔，萬人敬仰的一代名師，竟然和座下弟子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打情罵俏，眉目傳情，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風凌雪指尖刺入自己的皮肉之中，譏諷道。
“你這年過半百的老女人，是不是單身久了，看什么都是打情罵俏，秀恩愛？”卿小九冷笑一聲，很是無語。
“你說什么？小賤蹄子，再說一句試試？”女人最忌諱暴露年齡，尤其是像風凌雪這樣標致的美人。
而且，平日里伴隨她的都是贊美的話語，和羨慕驚嘆嫉妒的目光，聽到卿小九這樣說，氣的心肝都快裂開了。
“開口閉口小賤蹄子，前輩恐怕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忘記刷牙了吧。”卿小九眉眼上挑，看起來活像吊兒郎當紈绔子弟，擺著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風凌雪氣的渾身發抖，她還未來得及還口，卿小九穿透力極強的語調再次響起。
“晚輩無緣無故被前輩謾罵羞辱，晚輩都沒有生氣，晚輩不過是處于禮貌，回擊了一句，就將前輩氣著這樣，前輩未免也太沒有氣度了吧。”
風凌雪喉嚨當即涌出了一抹腥甜，氣的頭暈眼花，渾身發抖。
她為了青春永駐蘇，修煉了是一種駐顏術，此術法最忌生氣，不然就會血氣倒翻，走火入魔。
現在她已經在走火入魔的邊緣瘋狂徘徊。
“還有，前輩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了，還是趕緊找個人嫁了吧，不然可就生不出孩子了。”她繼續說道。
“噗！”
這次風凌雪沒有憋住，直接吐了口老血。
卿小九嘴角劃過一抹得逞詭笑：“前輩怎么還吐血了？眼角的皺紋似乎也多了一條，不過，前輩貌美如花，風華絕代，添幾條皺紋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情呢。”
“你……你閉嘴！”風凌雪說著貝齒中又涌出了一抹鮮血，臉色黑如鍋底，嘴唇都在顫抖。
諸葛顏從未見過自己的師傅如此動怒，嚇得急忙扶住她，拍著她的脊背給她順氣。
“師父，他是故意刺激你，千萬不要上了賊人的當。”她怒氣沖沖指著卿小九，撫慰道。
風凌雪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她的圈套，她雙掌相對，氣沉丹田，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心情才漸漸得以平復。
北慕痕則面色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冷眼看戲。
“好，不錯，不錯，這就是北宗師教出的好徒弟，牙尖嘴利，卑劣無恥，沒大沒小，名師出高徒，北宗師果然教導有方！”風凌雪穩住心神，發出嘲諷，內心卻是痛苦萬分，猶如刀絞。
“風門主過譽了。”北慕痕輕輕揮動了一下衣袖，臉上劃過一絲風輕云淡之冷笑。
“噗！”
風凌雪好不容易壓制住的逆血，又沖喉而出，半晌，她發出撕心裂肺之笑：“哈哈哈，這就是我愛了半輩子的男人，一腔深情，終是錯付，可笑，可笑，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