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何止是聽說過啊,我們靈山與那些狡詐的渣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計蒙怒道。
卿小九神色微動,問道:“可是因為照妖鏡?”
“姑娘所言不錯,的確是為照妖鏡。”計蒙道:“妖靈們得知照妖鏡是它們的克星,便想盡一切辦法前來奪鏡,讓靈山一次又一次置于血海之中,若不是我們四大護山使者不得出山,我們不顧一切也要端了它們的老巢!”
“若你早說借圣鏡是為了對付妖靈,何須這么麻煩,我們自會獻上圣鏡。”魍魎甩了一下衣袖道。
卿小九聞言,笑道:“這就叫不打不相識。”
“說的也是。”魍魎說著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根頭發,說道:“這根發里面注入我的妖魂之力,若到了與妖靈大戰之日,務必要通知我,即便隔著千山萬水,我也定要喝上一口妖靈的鮮血!”
說罷,計蒙也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根綠毛,順便還在昏迷中的馬交和帝江身上薅了幾根,一并交給魍魎,讓它呈給卿小九。
卿小九看著呈在她眼前顏色不一的毛發,頭上飛過一片烏鴉。
情不自禁將目光看向北慕痕。
只見他的嘴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
大概是畫面太美,他將目光掃向了一旁。
卿小九嘴角露出一個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好,到時候一定通知各位,但妖靈那玩意兒太惡心,打死它們就行了,喝血就算了,有辱你們的身份……”
喝妖靈的血,畫面簡直不敢想象。
“姑娘說的是,那妖靈的血,也就只有我這位三弟能下得去嘴。”計蒙笑道。
魍魎:“我只是說說而已,我還沒有饑不擇食到那種地步。”
眼看兩位兇獸就要吵起來了,卿小九忙道:“兩位,多有叨擾,我們后會有期,就此別過。”
“好,那就恭送二位了。”兩兇獸彎腰說道。
沉重郁悶,憤慨不甘的心情,此時卻豁然開朗起來了。
卿小九和北慕痕剛離開,兩獸就拖著帝江和馬交進了府洞,痛飲去了。
另一邊,卿小九和北慕痕正要御劍飛離靈山之時,一道恐怖到無法抗拒的威壓卻向他們兩人籠罩而來。
這股威壓,就好像是蒼穹只壓而下,就連北慕痕的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小七,找一處安全的地方等我。”他深眸中閃爍著寒光。
卿小九抬眸靜靜地看著他,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緊張二字。
以前,無論面對多強的敵人,他都總是一副風輕云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淡然模樣。
可這次……
能讓師尊忌憚的敵人,那得多恐怖……
“師尊,剛才與四大兇獸之戰弟子一直沒有參與,錯過與這樣強大的對手交手,弟子剛還覺得遺憾呢,現在好不容易又遇到個強敵,弟子可不能再當看客了。”她微微一笑,看似若無其事,其實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濕。
無論來者有多強大,她也要與他同生死,共進退。
“小七,聽話,來人解決起來雖然有些棘手,但僅僅只是棘手而已,又不是打不過,你沒有必要留下與我一起面對,那樣為師只會分心。”北慕痕又豈會看不出她的意圖,此時,他雖面色依舊,但內心卻已是漣漪四起。
因為,這是在他身處危險時,第一次有人愿意與他并肩作戰,同生共死。
“好,師尊,要是……要是實在打不過,就乘機逃走,這種事情弟子老是干,不……不丟臉。”她說完便化為一道流光,穿上隱身衣躲在了一棵千年老樹上。
北慕痕望她離去的方向看了眼,搖頭笑道:“真是個傻丫頭。”
卿小九屏氣凝神,滿懷擔憂地盯著高空中卷積而來的烏云,暗暗握緊劍柄,也將所有具體殺傷力的毀滅性法器放在了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