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聲音很奇怪,右手按著胸口,總是發出抽氣的聲音,像是在忍著什么。
古來聽他倆寒暄也不便打擾,給阿茴一個眼神讓她好好監聽,便上樓去洗漱了,他前腳剛走,后腳應東風也跟了過來,勾肩搭背的一起進他房間,還很不客氣的用了旅館里備份牙刷。
“你不跟你哥好好聊聊?”古來洗漱完后,又重新換了一件西裝,于英范不管何時都不會露出邋遢的一遍。
“聊個屁!我跟他年紀差太大了,根本沒有共同話題,剛才都是我硬著頭皮上的。”應東風打了個哈欠,一頭栽倒在古來的床上,“于哥讓我補個覺,我一夜沒睡啊!”
“隨你。”古來說。
“對了你下去幫我帶個早飯,我快餓死了。”應東風又說。
“……行。”
古來下去的時候,應東岳已經不在前臺,阿茴開始擦著外面門上的玻璃,他走過去問道:“你爸呢?”
阿茴說:“死了。”
古來:“…………”
阿茴把臉轉向一邊,指著一樓拐角處的房間,說道:“在那里看監控,你們的房間他又裝了幾個攝像頭。”
“嗯,看出來了。”
屋子里的一些小擺件放置的位置跟他離開時不同,所以古來就猜著有人進來了。
“他的臉……”
“我揍的。”阿茴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他想猥.褻我。”
古來動作一頓,停了下才說:“猥.褻?”
“嗯,就剛才的事,他見到我說我不學好,一晚上不回來,跟我媽一樣不知道找哪個野男人去了,還說他把我養這么大,不能便宜外人什么的,拽著我的手摸我的臉,撕我的衣服。”
古來皺著眉頭,即使知道阿茴不會受傷,也忍不住擔憂地問道:“你現在怎么樣?沒事吧?”
心理上的傷害比身體上的更難消退,即便阿茴素來強硬,他也很擔心阿茴會接受不了。
“沒事。”阿茴微微仰頭,那雙眼睛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極為漂亮的顏色,“我打斷他三根肋骨,三天內如果他不去醫院檢查,一定會內臟破裂而死。”
古來:“…………”
按心理陰影來說,確實是應東岳比較大。
看著阿茴一副殺人我很專業我超厲害的樣子,古來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對阿茴豎起拇指,夸贊道:“干的漂亮。”
阿茴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綠色的糖果塞進嘴里,掩飾住要翹起來的唇角,她把抹布扔進水桶里,領著古來去餐廳吃了飯,才用鑰匙打開了應東岳的房間門。
這個男人正躺在床上,他轉過頭看向門口的兩個人,眼睛里仿佛淬了毒,死死盯著阿茴,“你……和你媽那個女表子一樣……就知道勾搭男人……”
因為肋骨疼的厲害,他的動作十分艱難,阿茴沒有理他,從一個木制書桌下抽出尼龍繩和膠帶,動作利落的把他綁了起來。
古來抽了抽嘴角,他環顧四周,應東岳的房間里全是亂七八糟的電線和顯示器,互相糾纏在一起,地上鋪著許多衛生紙團,桌子上放置一個電腦,煙灰缸里也堆滿了煙頭。
他打開電腦,沒敢去碰有著白色斑點的椅子,就站在房間里看著里面的視頻,跟他想的一樣,這里是除了總控制室外第二個能夠看到全旅館的監控點,數十個顯示器分別顯露著不同的房間,連女衛生間都被拍下,在電線底下還掩埋著幾個小音箱,正發出微小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