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煎餅就睜開了眼睛,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茫然,待看到身旁的黑色頭發時,陡然清醒過來,冷哼一聲,從床上跳下,開始自顧自地進入洗手間洗漱。
對于應虹,她沒有一點要客氣的意思,因為在她的記憶里,這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跟她有牽扯的男人大多不明不白的失蹤了,結合古來昨晚告訴她的情報,恐怕這些男人早就變成冤死鬼了。
煎餅收拾完后不久,裊花枝也坐了起來,他躺在客廳的地板上睡了一覺,即便身下鋪著柔軟的毯子,還是覺得腰酸背痛。
“你要回家?”裊花枝問道。
“嗯,我去拿東西。”煎餅從手機里找到她班主任的名字,“你說我編個什么理由請假?”
“從樓上掉下來摔斷腿了?”裊花枝開著玩笑。
煎餅白他一眼,拎著自己的背包直接出門走人。
裊花枝伸了個懶腰,他路過應虹的臥室,只看到那黑長柔順的頭發,不自覺的笑了笑,他關上了房門。
洗漱完畢后,他在廚房里隨便煮了點東西倒入碗中,味道不是很好,勉強可以入口。
將勉強算是粥的食物分成三份,裊花枝端著其中一個碗,打開了應虹父親的臥室門。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純白,在這個房間的四周擺滿了鏡子,因為視覺錯覺,顯得房間十分空曠,這里沒有書桌椅子,只有最正中間放著一張床,一個被鎖鏈綁住四肢的男人正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他。
“你餓了嗎?”裊花枝的笑容越發溫和,“我煮了點東西,你來嘗嘗吧。”
這個男人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臉長得很不錯,皮膚也白,只有眼角處的細紋透露著他的年齡,因為被關起來,下巴上多了一點青色的胡茬,看起來落魄又可憐。
男人怒喝道:“你又是什么東西!給我滾!”
“別這樣嘛,我好歹也是你的衣食父母。”裊花枝隨口抱怨著說。
他端著碗,掐住男人的下巴,也不管里面的粥燙不燙,直接往里灌了下去。
看著男人被燙的發紅的嘴唇,愣了一會,才抽出毛巾給他擦拭。
“唉,你要是老老實實的吃東西,我也不至于這么對你。”裊花枝拍著他的頭,把有些松動的鎖鏈給綁的更緊一點,男人手臂上都出現被勒的發紫的印痕。
男人什么話都沒有說。
裊花枝又開口道:“祭典可能就在這幾天舉行了,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男人冷笑:“那你也活不了幾天了!那個丫頭的手段比你想的要毒!”
“是嗎?那還真是太好了!”裊花枝眼睛發亮,“毒婦的人設也好棒啊,我真的越來越像得到她了!”
男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裊花枝挑眉道:“覺得我也是變態嗎?”
他也不等男人回答,打了個響指說道:“恭喜你,答對了!我確實是變態!”
男人的眼神已經很一言難盡了,裊花枝絲毫不在意。喂了飯之后,他開始給這個男人清理身上的穢物,動作很熟練,看得出來不是第一次這么做。
“好了。”全部干完后,裊花枝松了口氣,他伸出手把男人的床從中間推開,沿著地板上的一條黑色的線開始死掉被弄臟的白色地貼。
得見空氣的地板上有著無法清除的大片黑色血跡和污漬,周邊還有著像是指甲抓撓的裂痕,撕的越多,痕跡越多。
被刀劈砍的裂紋,被牙齒咬掉的瓷磚,帶著無盡怨恨用血書寫的救命和死字,雜亂的墻角堆著沒處理干凈的長發,只要是呆在這里,就可以感受到那無盡的血腥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