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高還活著?”
“活著呢,我們上界的修士沒有那么容易死掉。”杭余思抬起手,摸了摸古來的膝蓋,見他不怎么在意,又大著膽子把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他把自己鑄進了村里的雕像,釋放法力,庇佑高禾村,不過也正因此,才能讓我得了巧,否則單以斗法來說,我是比不過蔣高師兄的。”
這一點,杭余思說的很坦然,只是語氣中那遮不住的嫉妒怨恨卻令古來聽出一些異樣來。
不等古來發問,杭余思就直接道:“蔣高師兄當年是外門第一的天才,他修道五年,便被選入內門,成了鎮山殿殿主的大弟子,后來他在宗門內一路順風順水,法侶財地樣樣俱全,連掌門都說他有繼承玄極宗的資質,但就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在到了下界后不久,就冒著被處死的風險封了陣門!”
“即便這樣,宗門里的人也對他念念不忘!憑什么!他明明已經走了四百年!四百年!如今崛起的人是我!宗門掌門的位置也該是我的,可偏偏在我來之前,竟然無一人去接下來下界調查的任務!”
“掌門對他有私心,殿主對他有私心,就連我們執法堂的長老對他也有私心!”
“我不服,我杭余思自問沒有任何不如他的地方!既然他們都不來,那便我來!”
杭余思已是恨極,他從進宗時便是聽著蔣高的傳聞長大,小時候還仰望著蔣高的背影,將其當成人生目標,可偏偏這目標自甘墮落走了外道,他奮起直追后,那些宗門的人全都不肯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古來拍了拍杭余思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一些,杭余思哼哼兩聲,又道:“不過我現在有了主人,那些家伙怎么看我,我已經不在意了。”
不知道為何,古來總覺得他說的這話有些奇怪。
但現在并不是探究這件事的時候,高禾村的先祖蔣高如果真的如杭余思所說那么厲害的話,肯定是宗門第一號天才種子,自小得到的資源不盡其數,在他破壞了法陣之后,作為玄極宗的掌門長老是絕對不可能看著他留戀紅塵,讓過去的投資全都打了水漂。
就算是再疼愛他的人也絕對做不出此事,玄極宗的連通法陣被破壞了,難道就不能用別的宗門法陣嗎?可偏偏除了杭余思這愣頭青,竟然沒有一人下界來找他。
他們非要慢吞吞的修補著法陣,等到全部修完,才肯讓杭余思下界。
這太奇怪了,完全說不通。
古來皺著眉,“關于蔣高是因為一女子留在下界的消息,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是倚危樓傳下來的。”
“……你……也知道倚危樓?”
“當然。”杭余思點了點頭,“倚危樓是我們玄極宗留在下界的耳目,樓主就是剛才過來,和主人說話的孟依人。”
“你很了解孟依人?他真是你們的師兄?”
“師兄?這也不過是他往臉上貼金罷了,他那樣的人,哪配稱我的師兄!”杭余思又開始嫉妒了,古來都能聽出里面酸溜溜的語氣,“他就是一個廢物!千年之前因為偷了宗門的至寶,被當場抓獲,后來前任掌門仁慈,沒有殺他,只是把他貶到下界。”
“他師父還自愿幫他還債,說是要鎮守魔窟一千年,現在也快到出來的時候了,有個好師父真是了不起……有什么大不了的……”
“被貶下界?”古來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