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無疆垂眸，看她的側臉。
“這樣的規則，有存在的必要嗎？”
葉歸嵐愣住，震驚不已地看他。
“死了這么多的人，這些人也毫不在乎不是么。”萬俟無疆冷笑，黑眸盯著她，“這樣的人類世界，又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你以為這些人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參加這樣的爭奪戰。”葉歸嵐開口，眼神直視著萬俟無疆，這也許是唯一一次，她可以觸碰到他的內心世界。
“你以為這些人里，又有幾個抱著能活著出去的念頭。”她開口，看著萬俟無疆微微閃爍的瞳孔。
“早在進來之前，他們就明白這是一場怎樣的爭斗，但還是選擇了參加，選擇了踏上這條路。”
“人類世界，若只為了活著，那和一群蟲子有什么區別！”
葉歸嵐的聲音回響在通道之內，萬俟無疆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但又無話可出。
“這是一場戰爭，為的就是奪取勝利和榮耀，傷亡誰不知道？不在乎，你怎么知道不在乎。”
“你說得不錯，往上爬的道路都是用血肉鑄就，就因為這樣，才會更想爬上去。”
葉歸嵐狠狠握拳，“規則，因人而異，都是人類世界自己的選擇。”
一聲輕笑，萬俟無疆探手，摸了摸葉歸嵐的發頂。
這個瞬間，葉歸嵐仿佛看見了那段記憶里，和娘親在一起的萬俟無疆。
“小歸嵐，你終究還只是個孩子。”他的手用力一拽，拖著地上的虞書憶往通道里面走，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你自己，玩的開心就好。”
地上的虞書憶，白花花的身體就被那樣拖著走了回去，葉歸嵐看著萬俟無疆的身影自通道內不停往里走，微微皺眉。
看樣子，他是真的不會再出手。
嗡——！
空間之力猛然爆發開來，六條血紅通道盡頭，六道光芒同時出現，六道光柱閃現而出！
通道那邊，傳來萬俟無疆的聲音。
“小歸嵐，記得有空，去水域那邊走走，你不會失望的。”
刷！
他的氣息，自這里完全消失了。
葉歸嵐身影一閃，看見了通道之內的傳送陣光芒閃爍，萬俟無疆和虞書憶齊齊被傳送陣的光芒吞噬。
而那邊，十幾道氣息的涌入，讓葉歸嵐意識到，六條通道之內的碎石之上，都來人了。
她迅速到了懸崖邊上，果不其然，六條通道內所形成的碎石之上，皆有人影站立。
“歸嵐！”
一聲呼喚，讓葉歸嵐抬頭望去。
少年浴血的身影站在距離她最遠的碎石之上，兩人的目光，穿越距離，彼此相接。
葉歸嵐笑笑，看見他，她便安心了。
一把扛起小豆眼，葉歸嵐掃了一眼最近的臺子上，站在上面的是兩個衣服繡有罌粟花的黑方家族。
刷！
少女的身影自懸崖處，一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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