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嵐聽到這話的時候，黑眸盯著前方，這一片黑暗之中，隱約能看見萬俟無疆的身形。
他的手，扯著她的手腕，不讓她的靈氣之刃抽出，也為了不讓她逃離。
一道刺眼的光出現在眼前，下一秒，兩人出現在了水域某處。
出現的瞬間，葉歸嵐便看見了他胸前一團血花瞬間爆開。
撲哧。
她的靈氣之刃瞬間自掌心收回，燭年化為一道流光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獸環之內。
“讓我……休息一會兒。”
兔猻的聲音虛弱無力，身體被洞穿雖然不死，也是重傷。
葉歸嵐抬眸，萬俟無疆已經站直了身體，嘴角帶著笑意的看她，似乎胸口被插的一刀不痛不癢，對于他而言，像是劃了一個小口子。
燭年被葉歸嵐自獸環內抱了出來，它渾身的絨毛已經要被血浸染一半，憑它自己，要治好這個傷口，不知道要過多久，會不會留下什么不可估量的后遺癥。
“做什么？”
兔猻有氣無力的開口，爪子碰了碰她的手，“快讓我回去。”
“聽話。”
葉歸嵐退后一步，發現萬俟無疆似乎料定了燭年的傷勢，她無法再進行空間移動。
“讓費利亞幫你。”
燭年喘息了一聲，“這個人類，不會對星辰魚產生什么壞心思嗎？”
“他早就知道費利亞的存在了。”
萬俟無疆看著站在那不說話的葉歸嵐，低低一笑，“小歸嵐又在說悄悄話啊。”
燭年咳嗽了一聲，被洞穿的傷口又有不少血流出，獸環之內費利亞也開口，“既然早知道，就更不用藏著了，快放我出來。”
流光自獸環內出現，璀璨的光芒自萬俟無疆的眼前一閃而過，他輕輕挑眉，星辰一族啊。
啵。
一個水泡直接吐出，包裹住了燭年的身體。
葉歸嵐看著水泡之內的燭年，這才松了一口氣，費利亞的魚尾一甩，要擋在她面前，卻被葉歸嵐抬手示意不用。
“他很危險。”
費利亞魚眼睛盯著萬俟無疆，葉歸嵐深吸一口氣，“他是個神經病，但現在不會對我動手，放心。”
魚眼睛轉到了后面，費利亞的眼睛里只表達了一種意思：你確定？
葉歸嵐點點頭，回了一個眼神：我確定。
“到我身后去，比起我，你應該更擔心自己。”葉歸嵐心神開口，看費利亞還不動作，手立刻抓了一下它的魚尾。
費利亞慌的直接閃開，“你做什么！”
“到我身后去。”
葉歸嵐的聲音嚴肅不已，在此刻多少帶著點命令的意味，費利亞一愣，連忙魚尾一甩，游到了她身后，就在燭年的水泡旁邊。
“對了，那只水母怎么樣了？”
“水母？”
“……寒星一族。”
“它似乎很喜歡宋冉冉的腿，直夸它漂亮，還說她斷了一條腿，本來應該可以更美的。”
葉歸嵐有些無語，寒星一族的審美標準就是腿多少，冉冉的腿還算多。
“它真的是話多。”
想到它說起冉冉斷掉的那一條腿，葉歸嵐的臉色微沉。
費利亞感覺到她的怒火，暫時噤聲，往燭年的水泡這邊靠了靠，不知為何，現在葉歸嵐給它的感覺，已經和初見面時完全不同了。
幼崽，她的確是幼崽，那只是以年齡而論。
費利亞看著她纖細的背部，卻仿佛看見了一座高山，一襲川流。
浩然之勢，銳不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