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不知是第幾次跑回來匯報工作的陳離已經麻木了:“主子,陳東陽那小胖子已經沒再出去晃了。”
方時初手里正拿著兩把造型粗糙的短刀,對比著紙上的畫:“那便讓人都回去吧。”
若是姜糖在這里,一定能認出,這兩把刀正是她仿造慕清清的武器打出來,第二天就又送回去監督對方融掉的東西,如今居然出現在方時初的手里。
“是。”陳離點頭應是,長長松了口氣。
終于不用偷偷摸摸做那些不入流的勾當了。
他們來之前,各種雄心壯志地覺得此行定會做成一番大事業,哪想他們初次動手,居然是跟地痞流氓似的砸人家東西。
牛刀砍蒼蠅,很好,自家主子如今畫風徹底變了。
“主子。”陳離跟在方時初身邊多年,知道有些事不該問,可這幾天的事完全刷新了他的人生觀,不問實在不快,而且,他很想確認一下,自家主子理智是否還在:“您明知道她是故意要引我們去砸,為何——”
他一想到那女人得意的樣子,就一陣牙癢癢。
這盛家的人沒一個好的,不是懟自己,就是五花大綁,他堂堂六皇子第二近衛,他不要面子的嗎?
“既然她想砸,那便砸了就是,慕容家和白家本就是最棘手的兩家,她倒是與我的想法一致。”方時初放下手里的刀,將畫著兵器的紙交給陳離:“慕容清清這些時日應是很頭痛吧,照著這上面的東西仿制出來,找個機會從慕容府調換過來,這個東西,似乎很不一般。”
陳離點頭應是,將宣紙折好放入自己懷中,正要出去,突然想起什么:“主子,今日陳生出獄,我們——”
方時初眉頭一皺,陳離就知道,自家主子把這么一號人,給忘了。
當初說好的讓陳生吃點苦頭,讓他在牢里呆幾天再弄出來,哪知因為姜糖,最近的事兒好像特別的多,一直到陳生挨了好幾天的打,都刑滿釋放了,他們還沒想起這一茬來。
好吧,陳離承認,如果不是出獄后的陳生主動傳信給他,連他都忘了還有這么個人了。
這盛家的大小姐怎么就那么能搞事呢,有她在的地方,就沒人能省心。
——
姜糖這幾天過得十分舒心。
繼慕清清以后,白婉月也因為生意崩盤的事告假回家了。
所有人看姜糖的目光都是一變再變。
前幾天她跟陳東陽嘀嘀咕咕的,剛好就是他到處散發霉運的時候,不難想象,這事兒絕對和這位脫不了干系,可惜盛家兇名在外,就是沒人敢查。
課堂上兩個家世雄厚的學霸都被她整的告假了,這讓其他同學過得很沒安全感。
不是都說天塌了有高個的頂著嗎,可現在高個的一人一下被砸“死”了,這就讓他們很難受了。
有人堅持不住也跟著告假回家,總算是舒坦了一天,就在其他同學準備效仿的時候,那位告假的同學青著眼眶又回來了,身板挺直,聽課比誰都認真。
眾人還正奇怪這人怎么了,剛一開課,姜糖就直接站在了最前面。
拿著書剛要過去的于正文見狀,直接遠遠躲到角落里去,埋著腦袋嘟囔:“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告假的,你們是幾個意思?是不是對我盛家人有什么意見?”姜糖小手拍在前面那張寬桌上,震得上面的東西嘩嘩直響:“人慕容清清和白婉月是因為家里的生意,你們是因為什么?哪個以后敢請假的,都給我拿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那就是看不起我盛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懂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