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是荷槍實彈的警察,門外是虎視眈眈的血族親王,伯克利突然就覺得手上的人質有點燙手了。
他搞不明白,明明教廷在歐洲勢力也不小,警察從來不會主動找他們麻煩,怎么現在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持槍破門了呢?
底下的眾警察也很無奈。
來的話只是頂著教廷一方的壓力,不來的話,就是頂著兩個遠大于教廷勢力的壓力。
要知道幾個月之前,教廷還是只是被血族打壓得縮成一團的可憐蟲。
伯克利有心想拆穿姜糖的吸血鬼身份,讓在場的警察變成自己的助力,可對方都直接站在大太陽下面看著他笑了,能用得上的手段實在不多。
那半本書或許能有點用處,可他怕對方再來一劍,那他可就真的死都無法謝罪了。
看著姜糖就那樣站在門外,也不進來也不離開,伯克利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她該不會是在等血族的人包圍上來吧。
這念頭一冒出來,他就怎么都坐不住了。
真等成百上千的高級血族圍上來,別說什么暴露身份的鬼話了,槍都不管用的。
“走,現在就走。”伯克利當即下令,他憋屈地看了眼角落里那幾個兩人高的十字架,手里提著莊秋雨直接跳窗逃跑。
他們想的很好,以他們的速度,一般人根本就追不上他們,如果姜糖要用血族的能力,那無疑是要暴露身份,如果不用,他們妥妥的就跑脫了。
到時候或許能好好跟警察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再偷偷帶他們調查那些吸血鬼的身份,把警方的勢力拉到自己身邊。
至少非到必要情況,警方不會對教廷的人開槍。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同時響起,伯克利得意扭頭看了一眼,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提著莊秋雨迅速拐了個彎兒,直接換路線朝教堂后面的荒山跑去:“換路線,她開車跟來了。”
就剛剛那一眼,他看見那個紅衣女人不慌不忙地上了來時的出租車,飛也似地緊跟在后面。
伯克利感覺自己最近五年的運動量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
教廷后面是座荒山,以前是片果園,后來鬧了一場蟲災,樹皮樹根都被啃了,就再沒重建起來。
這地方離教堂近,他們這些人,平日里沒事的時候,也會過來晃悠兩圈,看看有什么適合建新教堂的地方,時間久了就熟悉了。
進了荒山以后,車就不能開了,大家都要靠兩條腿。
可伯克利發現了另一個問題,車是上不來了,可這以上了山,那只吸血鬼就也更方便隱藏自己的身份,速度反而更快了。
他疾行中還扭頭掃了一眼,那些警察周圍,果然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
看不見的才是最可怕的,因為對方不可能放棄離開,一定是躲在某個隱蔽的角落,悄悄盯著他們。
沒過多久,那幾個警察已經迷失了方向,正聚在一起打開定位尋求幫助,伯克利帶著幾個教廷的人又跑出去很遠,這才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停住。
“出來吧,你絕對沒有能力救走他。”伯克利抓著莊秋雨的手絲毫不敢松懈,視線四下游蕩,試圖尋找可疑的地方。
“呵,確實是讓人防不勝防。”清脆卻帶著冰碴子的聲音響起,姜糖從樹上輕盈落下:“不過,我更想知道,你們是怎么把人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