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眼尖看見了她,連忙拍了下身邊的人:“看,元公子家里的人,今天居然找過來了呢。”
“元公子的家人?這不是私塾里何樹根的阿姐嗎,整天在外拋頭露面的,不能是元公子的妻子吧?”
“應當不是,這么久了,這不是才第一次來?”
鑒于她元相家人的特殊身份,有人自動為她讓開路來。
視線開闊起來,姜糖一眼就看到了河邊那半米高的青石。
一襲灰色衣衫的人靜靜坐在右邊,手里拿著魚竿,一動不動如靜態的畫一般,石頭左邊空著一片,似乎那里也坐著個人。
姜糖眉頭一挑,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走上前去,往那空著的位置上一坐,低頭在地上一掃,果然見還有一根魚竿。
她抿唇笑了,偷偷瞟他一眼,拿了地上的魚竿,才發現這線上居然沒有魚鉤。
正驚訝,就見元相把自己的魚竿提了出來,捆上手邊的食物,重新拋了出去。
“大師,你果然還是在喂魚。”姜糖笑瞇瞇地有樣學樣。
她看著一聲不吭的元相,突然俯身抬頭,正看到那帷幕下沒來得及斂起的嘴角。
【來自溫河的怨念值+55。】
“大師,這次是真的閑下來了,以后就能天天陪你來喂魚,你準備這糧食可有點不夠呀。”姜糖直起身子,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
帷帽上的黑紗飄蕩,元相偏頭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你...不去天命樓?”
“喂喂喂。”姜糖不滿地踢了他一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我管那勞什子的天命樓作甚,整天管情報有喂魚愜意嘛?”
“當真?”帷幕下的嘴角再次上揚。
“你說呢?”姜糖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對了,等來年開春,你隨我去見一見安宴。”
元相嘴角笑容一僵:“作甚。”
【來自溫河的怨念值+55。】
“還不是因為某些人突然離開,我這一路跟回來,放了安王鴿子嘛。”姜糖沒好氣地拿手肘戳了他一下:“我答應了補償他幾條情報,他按照約定繼續給我準備百寶箱。”
“可你知道的,能當皇帝的人,那必須得是一肚子的壞水兒,本姑娘這般花容月貌的柔弱女子,自己去見多危險,當然得帶個保鏢。”姜糖自戀地摸摸臉:“到時候你隨我同去,他要敢動什么壞心思,拍死他丫的。”
【溫河好感度+1,當前好感值100。】
——
云安2年,云安帝安宴攻下宜永皇城,在宜永一呆就是半年,一邊搜集天下名藥,一邊剿殺宜永殘存勢力、將宜永徹底納入云安版圖,這才班師回朝。
所有人都想著這新帝是不是快不行了,不然收集這些東西作甚,可等到來年開春一過,這人就跟突然痊愈了似的,再不提藥的事,而是將原本的安王府重修了一下,閑著沒事就要進去住兩天。
這本來沒什么問題,畢竟是以前住的地方,這天下都是他的,人想住哪兒住哪兒。
可這消息傳到江南,姜糖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重修前府邸她沒意見,可修完還改個名字就是你的不對了。
姜留府?
神特么的姜留府。
坐在石頭上喂魚,聽著路過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議論聲,姜糖偷偷瞄了眼身邊這位。
蓄起的長發整齊束在頭頂,元相專注擺弄著魚竿,嘴角緊繃,已經第二十五次纏魚食把線纏斷了。
【來自溫河的怨念值+999。】
姜糖在一邊看得無比郁悶,小手顫顫地把自己系好魚食的魚竿遞過去:“大師,要不,你用我的?”
元相意味深長的小眼神在她臉上飄了一圈,淡定起身,拿了裝魚食的盒子往河里一灑,扭頭就走。
【來自溫河的怨念值+152。】
姜糖頭疼跟上:“大師,這事跟我沒關系。”
“我真不知道,我發四。”
“那家伙腦袋抽了,要不,咱們再去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