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越往南走,溫度就越是濕潤適宜,可姜糖心中甚是郁悶。
地衣好說話是好說話,可她真正想知道的東西,這家伙是一個字都不說。
她翻遍了原主的記憶,丁點關于地衣身份的消息都沒有。
——
曲家老宅在江南,也算是個人盡皆知的盛地,整天都有人閑著沒事,在曲家附近瞎晃悠,就指望著有朝一日混個面熟。
這次姜糖回來,暗中窺伺的人依然不少,卻都遠遠地看著,沒幾個想往上靠的。
今時不同往日,這曲家的前家主,才剛被未來儲君的手下弄死,民不與官斗,曲家說到底還只是個有錢的商人,還能跟皇家斗不成?
姜糖沒管那些飽含著千般意味的視線,帶著地衣和秦嫦那十幾號人,目不斜視地進了府。
馬車還沒行到府前,就已經有消息靈通的下人進去稟告,她這打頭一進府,瞬間轟轟攘攘地擁過來一群人。
各式各樣脂粉的香氣,混雜在一起衍生出來一股奇怪的味道。
得虧是曲家有錢,買的這些東西都是上好的貨色,否則,她進門第一天就得被嗆個半死。
姜糖捂著鼻子,好不容易揮退了那些擁上來的人,打量了一圈,卻發現是一大群的男子,年紀大的也才三十出頭,那年紀小的,姜糖看著頂多也就二十歲。
按照原主的記憶,這烏泱烏泱擠了半屋子的人,居然都是原主她娘曲十二的小爺們,也就是她的后爹。
她好不容易從一堆男子的噓寒問暖中掙脫出來,拉著地衣坐到最上方的主位上去,準備做一個正式的介紹,堂外再次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姜糖心中一驚,暗道不好。
她怎么就忘了這茬呢?
自打曲家前任家主曲十二沒了,她留下的這些夫郎們吃飽了沒事干,安全感極度缺失,整天糾結著曲家就剩這么一個后人,萬一她也被干掉了,曲家家破人亡,他們再沒了這安生日子。
他們三天兩頭地往原主院子里塞人,就想著能趕緊生幾個后人出來,家里有個女人在才是有了主心骨。
但這個世界的人,除了地衣,沒人知道原主她喜歡女子。
眼看著院子里的人越來越多,原主煩不勝煩,這才跑到了翠微城附近的老宅暫住,過幾天清閑日子。
姜糖瞬間頭大,她瞄了眼周圍,一個個捏著手絹擋著半張臉、嬌滴滴看她的男子,一陣不適。
話說她剛過來就被品香樓底下那兩人吸引了注意力,然后招呼地衣擄了人就走,根本就沒來得及注意更多,打她從山莊出來到現在,統共也就見過兩個男子。
地衣就不必說了,秦嫦也從不曾見他涂脂抹粉,她便一直覺得這個世界的男子除了能生孩子,跟自己那世界也差不了多少。
現在一看,簡直跟自己想的差太遠了,瞧那邊那位脂粉厚的,都快把鼻子都蓋住了。
咱有錢也不能這么揮霍呀!
她盯著那男子厚涂的臉多瞧了兩秒鐘,收獲一個嬌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