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生機的女子墜下馬來,落在地上滾出兩圈,一動不動。
眾黑衣人面色凝重圍了上來,確認人已經死亡,伸手在她身上一陣摸索,甚至連她身上的衣服都撕成布條,一點一點確認。
可找了許久,她的身上除了一些干糧和水,就只有馬鞭把手折斷以后,從里面翻出來的一個刻著不知名花紋的竹筒。
拔開竹筒塞子,里面空空如也。
“居然什么都沒有?”為首那女子聲音沙啞,她說著,將手上的竹筒捏成碎片,看著竹屑紛紛而下,居然真的什么都沒有。
“撤。”那人看了地上氣絕的女子,一揮手,一群黑衣人無聲無息消失在山林間。
追逐與死亡,在無聲無息中上演。
夜色一點一點濃了起來,姜糖和地衣兩人,在一處小鎮的客棧住下。
感覺到隔壁傳來的動靜,她朝地衣打了個按兵不動的手勢:“不要慌,我們的目的不是殺光這些人,秦嫦的那些手下,只要有一隊能跑出去,那就是我們贏了,在我看來,我們根本就沒有輸的可能,她們,至少能走掉一半。”
與此同時,距離曲家老宅不遠的一處客棧,裴經白坐在床前,將手上的字契遞給床上的人看。
輕薄的床幔被攏到一邊捆好,一個面容姣好、氣質尊貴的女子斜靠在床頭,看著字契上的內容,淡淡一笑:“居然這么大方,看來,曲家之富,比我們所知更甚,也不知我那皇妹若是知道,會不會后悔自己要的少了。”
裴經白低頭不語,他現在處于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眼前是自己的心上人,而在外,他這幾年整天與那個“大皇女”廝混在一起,也不知她會不會誤會。
都說戀愛中的人是個傻瓜,放到這個世界也是一樣,男兒家的心思細膩,就算是裴經白這樣的人,這種時候也忍不住胡思亂想。
“曲家老宅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大皇女收起字契,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重傷之下墜崖,哪是那么好抗的,盡管她幸運之下艱難撿了條命,這幾年也是纏綿病榻,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若不是這樣,她早就強勢收攏舊部,揭穿五皇女的真面目,而不是這么隱姓埋名五年,還要走到向曲家借債的地步。
必須得忍,她現在的狀態,如果再落到五皇女手里,那就真的再沒有活命的可能了。
“有三成自盡,七成不知所蹤。”裴經白連忙回想著下人匯報上來的情報。
大皇女如今狀態不佳,他要盡自己所能幫她一幫。
“居然只攔下了三成?!”大皇女猛地坐起身來。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她的意料。
她躲在暗里這么多年,五皇女的手下的勢力有多強,她再清楚不過,她派了那么多人到江南,沒殺掉曲十三不說,居然連她派出來的人都沒絞殺干凈。
“曲家那些馬,速度太快了,比我們知曉的任何一種馬,都要快。”裴經白剛收到消息的時候,心中也是震驚了許久。
“要攔截這些人,只能從她們剛出曲家馬場的時候下手,稍作耽擱,那些人便能將人甩開,再無追上的可能,再加上曲十三離開時的動靜太大,吸引的注意力太多,沒追上也是正常。”
他本來還想著,說不定五皇女派的那些人爭氣一點干掉了曲十三,他們這剛到手的金子,可就不用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