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般這個時候,是要御駕親征的,可當今皇帝還不到五歲,當不起這個責任,那這事兒自然就是落在他這個什么都要管一下的攝政王身上了。
可他就是不想去,他不怕閨閣中的慕容糖,但他怕戰場上的慕容糖啊。
司梟不愿意去,但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非要他去,甚至禁衛軍都已經把梟王府給圍了。
小皇帝一向只是個傀儡,司梟在這瑜水都已經豪橫慣了,哪能想到,居然有人敢圍他的王府,當即就要派手下出去殺一儆百,可沒一會兒,卻傳來了自己手下身死的消息。
司梟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司梟了,他手下最精銳的一批死士,全死在了慕容糖的手里,唯一逃回來的九命,重傷時候還中了毒,半年過去了都還沒好。
而這大半年的時間,他手下一半的高手都砸在了東陽太子府的后院里,原本慕容家留下來的高手,也不知什么時候跑了個干凈,現在居然一個都看不見了。
如今他還能用的高手,兩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
可這些人現在拿出去,直接就被人給群毆到毫無還手之力。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過來二次傳旨的人,已經帶著禁衛軍把他包圍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司梟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他含恨領了出征的圣旨,帶著小皇帝新撥給他的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從皇城出發了。
臨走前,他冷冷看了那傳旨的人一眼,等他回來,一定要這人生不如死。
司梟不會打仗,但多年和慕容糖呆在一起,就算是說夢話也能扯上兩句。
最主要的是,他覺得,慕容糖對他依然有情。
她再兇悍也是個女人,慕容糖有多重感情,有多愛他,司梟心里最清楚,連被自己吊到城頭,他最后去看她的時候,她那眼里還帶著痛苦與深情。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慕容糖現在幫東陽打仗是逼不得已,或者對自己心有怨氣,不然這都已經快一年時間了,真要有心對他下狠手,一年前就應該開始行動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只要自己服個軟,說兩句甜言蜜語,人哄開心了,說不定連東陽都是自己的了。
只是在見到慕容糖之前,自己得藏好了,不然一不小心被流矢傷到,那可是冤死了。
——
司梟親自帶兵出戰的消息,他還沒出皇城多遠,姜糖就已經收到消息了。
姜糖一臉無語地收起信,把差點沒掛掉的鴿子還給衛蹇英:“我說你能不能長點心,咱們換只鴿子壓榨不行嗎,你也不能因為這只飛得最快,就讓它可著勁兒地飛,你把它當驢用呢?”
“我這不是想最快知道瑜水皇城的消息嗎?”衛蹇英一臉尷尬地把鴿子交給手下。
他激動啊,干掉瑜水,他就是帶著東陽大翻身,光宗耀祖的事兒啊。
“司梟居然這么不怕死,真敢來?姑奶奶我就陪他好好玩兒玩兒。”姜糖把看完的信還給衛蹇英:“派探子給我看好他,不弄死他我就不姓姜、額...將要大放異彩的慕容。”
衛蹇英沒聽出什么,他樂呵呵地拿著信出去交代了,好好的一國太子,搞得跟個傳令兵似的。
姜糖是真沒打算放過司梟,慕容糖所受的苦,她一定要十倍百倍地在他身上還回去。
她都已經計劃了無數個折磨司梟的辦法了,望眼欲穿地等了許久,皇城來的大軍終于等到了,她卻得到了一個讓人愕然的消息——他們根本找不到司梟在哪兒。
這行軍的大帳就只有幾個副將的帳篷,從頭到尾都沒見過司梟的影子。
姜糖疑惑了,該不會這家伙怕死,半路偷偷溜走了吧?
可她該怎么知道司梟在不在軍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