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大軍主帳。
正是凌晨時分,一排火把將整個營帳照得無比亮堂。
司梟來來回回的,足足挨了五十軍棍,被拖回主帳中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回過來。
姜糖一副才發現情況不對的樣子,讓士兵松手。
“阿糖,我知錯了。”這次,不等姜糖開口問,司梟連忙先認錯,生怕自己多喘口氣的功夫,就又被認為是骨頭硬,又拖出去打一回。
【來自司梟的怨念值+748。】
“阿糖?”姜糖眉頭一挑:“看樣子,你還是沒想清楚啊,那就——算了,再打就打死了,蹇英,你怎么看?”
此時的衛蹇英一改方才上躥下跳的樣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得端端正正,目視前方、脊背挺直,宛若一個聽話的乖寶寶。
“師娘說的都對!師娘天下最美!”衛蹇英聲音嘹亮,目視前方。
師娘果然還是師娘,小心眼起來真嚇人。
這倒霉王爺也太慘了。
姜糖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拍馬屁就拍馬屁吧,這么大聲做什么?
“那就帶著,到了前方城池扎營休整,這人嘛...就在城頭吊著吧。”是時候把原主的苦,都還回去了。
【來自司梟的怨念值+999。】
這女人可真狠啊。
司梟覺得自己絕不能這么輕易狗帶,自己從皇城出來的時候,計劃的什么來著?
奧對,在見到她的第一時間,喚醒她心中對自己深沉的愛,到時候,她就又是那個揮之即來的慕容糖了。
司梟激烈掙扎起來,剛組織好語言,姜糖突然皺著眉一揮手:“把他嘴巴給我堵起來,嘟囔個什么呢,吵得人頭疼。”
【來自司梟的怨念值+999。】
技能再次被打斷的司梟怨氣沖天,你敢不敢讓我把話說完啊喂。
“那將軍,這一路把他放哪兒啊,騎馬到下個城池,他估計得死。”副將直接把戰后還沒來得及換的外衣下擺撕下來塞進司梟嘴里,直接提著他的后脖領,跟提了袋大米似的。
司梟只覺口中腥臭味兒直沖大腦,這衣服上也不知道是沾的誰的血,凝固的血塊被口水化開,還夾雜著濃濃的汗味兒。
他當場就想吐了,可嘴被塞著,吐還吐不出來。
【來自司梟的怨念值+186。】
聽著耳邊的聲音,還在商量著對他的處決,就像魔鬼的低語一般,司梟心中一片麻木。
換成三個時辰前,他還能幻想一下慕容糖讓受傷的自己乘坐馬車的事,現在,他已經連想都不敢想了,只求能保全一命。
“騎馬是不能騎馬的,人死了,那我還有什么樂趣?”姜糖捏著下巴沉思:“咱們那馬車,好像還挺結實的吧?”
軍中的馬車大多是給監軍的貴人們坐的,基本上能擋住所有的流矢,能不結實嗎。
“師娘,那馬車沒位置了,我答應了我這好兄弟一起坐。”正看戲的衛蹇英立馬不干了,猛地跳起來抗議,說著還踢了跟他一起看戲的小將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