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上,教主臥房往后百余米處。
宮沉正小心翼翼將弄死的毒蟲磨成粉,用早就準備好的瓶子裝起來。
他的身邊不遠處暈著兩個魔教弟子,他把自己的動靜壓得極低,盡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這蟲子是他上山以后找到的最毒的一種,若是一個不慎驚動了魔教的其他人,別說那女人要是被驚醒了會不會放過他,就是這毒不小心被吸入了,他也沒辦法在毒發之前自救。
魔教不愧是魔教,歷代教主數百年積累起來的毒山,每走一步都是危險。
終于將磨好的毒粉裝好,宮沉松了口氣,站起身來左右辨別了下方向,抬步準備朝竹林深處邁去。
“那里不能走。”一道清脆的女聲突然在背后響起。
宮沉一驚,連忙轉身,同時后撤一步,長劍已經在手。
此事僅僅只在一息之間,宮沉轉身的片刻,姜糖已經閃身過來,如玉般的小手朝他捉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宮沉揮劍相迎,與她迎來的手對上,不假思索地開始拆招。
“小心。”姜糖也是無奈,這人的戒心太強,她說讓他放手,這家伙然而會更警惕。
她只能又往前追出去一步,迎著擋來的一劍不躲不閃,劍鋒順著手臂劃過,她也成功抓到宮沉手臂,用力扯著他往后一躲。
“媽呀,這么疼!”姜糖直接鬼嚎起來,把手里的宮沉往空地上一丟,伸手往自己受傷的手臂上一捏。
宮沉剛穩住身形,就見她白著臉,齜牙咧嘴地從自己的手臂上捏出一條碧綠小蛇來。
“你松口。”姜糖瞪著它那綠油油的小眼睛。
小綠蛇個頭不大,骨氣不小,被她瞪了三分鐘,愣是不帶松口的。
“你松口,我放你回去。”
繼續瞪眼。
“你看看你又咬不死我,你那數十號家長的毒混起來,我兩三天都扛過去了,你一條小小的綠蛇,難道沒聽說過我的傳說?”
【來自宮沉的怨念值+66。】
一臉戒心的宮沉在一邊都快看傻了,這什么情況,一個看起來不怎么正常的女人,正在和一條看起來還沒成年就出來打工的蛇,商量互相放過的問題?
不得不說,這具身體經過數十年的抗毒訓練,還是十分碉堡的,姜糖也就在剛被咬到的時候暈了一下,被疼痛一刺激,僅剩的那點眩暈感也沒有了。
眼看著這小蛇倔強的是不打算松口了,姜糖坐在地上,一手捏著蛇,一邊仰頭看向警惕站在一邊的宮沉:“那個竹林很危險,還有數十個被套在一起的陣法,如果沒有出入的路線圖,就會被永遠困在里面。”
她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小蛇:“那里面可滿世界都是比這還危險的大家伙,即便是我陷進去,就算不被毒死,也要被那些大蛇吞吃干凈。”
【來自宮沉的怨念值+144。】
宮沉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所以他們現在是已經撕破臉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