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把脈足足持續了五分多鐘。
要是被外人看見,張揚吃豆腐的嫌疑是跑不掉了,不過當事人安露涵卻沒有半點意外。
那股脈動很奇怪,難以捉摸,以她的境界也就只能尋其一絲絲行蹤,二張揚光憑肉眼就能判斷她的身體狀況,道行比她深多了。
很可能,張揚在脈象上看出了更深層次的問題。
張揚松手之后,安露涵焦急的問了一聲。
“怎么樣,我的身體到底如何?”
張揚深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并沒有直接的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再次將目光瞟向她的下腹。
“我想摸摸你那里!”張揚說了句讓安露涵差點暴走的話。
安露涵的臉紅了一圈,宛如熟透的蘋果。
換做別人,安露涵早就一巴掌過去了,可是張揚她卻不敢。
她閉上眼,視死如歸:“摸吧!”
張揚的手掌輕輕的貼了上去。
入手一片冰涼,隔著衣服都有一股森然的寒意。
一股微弱的靈氣自張揚的掌心沒入,緊接著,安露涵的臉色漸漸的痛苦起來。
鉆心的疼痛,讓她汗如雨下。
這股疼痛,來自胃部,是張揚的靈氣順利的尋到了病變位置,一番刺激之下,安露涵這位玄階武者生平頭回領略到了什么叫疼痛難忍。
收手之后,張揚的神情變的凝重起來。
“要是我沒猜錯,這個病癥會在你的武者修為壓制下潛伏上十年甚至幾十年,等到爆發之日,或許回天乏術。”
安露涵驚訝不已,“那豈不是說……”
“對,我猜測你這個病癥和你父親應該一樣。”張揚皺眉道。
“怎么會這樣……”安露涵吶吶自語,臉上閃過一絲無助之色。
難道是遺傳?
心里這么想,安露涵順口說了出來。
張揚搖搖頭道:“我說了,武者的身體和常人不一樣,患病的概率也不是沒有,但大多數是在晚年期,而且這個概率微乎其微。”
“至于遺傳病,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安露涵抱著肩膀,一臉落寞和無助,“那我豈不是會和我父親一樣,到最后被這癥狀折磨到死?”
“那可不一定,只要找到原因,一切還有機會。”
張揚微微一笑,安慰道:“任何事情只要找到源頭都能有對應的辦法,萬物相生相克,一切終有解決之道。”
安露涵心潮起伏,聽不進張揚的安慰,她自嘲道:“連病因都查不到,何來解決之道?”
張揚想起了一件事。
當初黎家差不多也是這種情況,一門子人全都患了絕癥,還是張揚尋其根源,查到了是他們家功法殘缺,這才幫黎家擺脫厄運。
安露涵的情況,會不會也和黎家一樣?
可這事說不通啊!
黎家只是寧海的家族,雖然在寧海只手遮天,但說到底,還是僻靜之地的小門小戶,跟上京安家那種大家族完全沒什么可比性。
武道功法有問題,的確能讓黎家舉族遭殃。
但安家的武道功法,怕不可能出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