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說道:“當值的師兄們都回去做事吧,我先走了。”
話還沒完,就一溜煙往大殿后面跑去。
李夜看著無憂的背影,平靜說道:“無憂你去羅漢堂面壁二日,否則我找你師傅去。”
已經跑遠的無憂一聲怪叫:“小師叔你的心好狠。”
李夜搖搖頭,心道:“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么?”
正思量之間,大殿外面的眾僧人早已經跑光,只有淡淡的檀香從大殿里漫延出來。
......
李夜低頭看著手中握著的竹劍,沉默片刻后,心道:從天山到般若寺,已經練習了三年多的時間,不知道今年的冬天能不能斬去五朵雪花?至少也會有四朵吧!”
白素素教的《天山折梅手》自己只是學了個大概,那空中轉身的身法自己死活學不會。
反而是沐沐使起來靈巧,而先生教的落葉劍法,自己雖然苦練了許久,卻始終入不了門,看來自己并沒有想的那么聰明。
再過幾日就是中秋,不知道先先會不會帶師娘和沐沐過來,如果先生不來自己是不是要過去北坡玄天觀逛一逛?
搖搖頭,心道:我的《無相法身》第六層才堪堪修行至大成,離圓滿還有一些日子,不知冬天時能不能圓滿。
看來要收住收神,老老實實呆在寺里修行了。
四下看了一下廣場上干凈的地面,楞了一下,暗道原來修練劍法也可以將地掃得這么干凈,看來明天可以一邊練劍一邊掃地了。
并不知道自巳目前修行的速度,他記得大佛寺的老和尚師傅,說過封禁住的丹田并不影響修行。
只是不能調動身體的元氣與破境,但卻可以厚積薄發,李夜很是期望有朝一日破去封禁一日破境的高度。
他沒有去大殿里看眾僧,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雜院。
最近一直想著無相法身修行的事,已經很久沒有動筆抄寫經文,他準備安靜地抄上幾日經文,修心修性。
一動一靜皆是修行。
般若寺里的高手很多,尤其是不輕易出來的長老們,日常都是各自閉關修行。
并不需要日日里去大殿上做早課,便是李夜來了一個多月,也沒見著他們。
李夜提著一枝狼毫,站在桌邊專注地看著鋪在桌面的宣紙,凝神靜氣地看著翻開的《法華經》。
此刻的他比他修行時都顯得認真,思考了片刻,他開始在淡黃色的紙上落筆,他決定抄一卷經文送給明惠師兄。
投桃報李,這是先生的教誨。
他沒有選用羊毫,從一開始抄寫經文就選用了狼毫,他對自己的力道控制的極為精確,不知不覺中將心里的那一絲劍意。融合進了一筆一劃之間。
他總是認為羊毫太溫柔,不能抒發心中的那些若有若無的劍意。
“用羊毫寫字揮毫,應該是女孩子的事情,男兒揮毫如揮劍,一動一靜要有力道,才能筆隨我意,而握著羊毫,那感覺軟軟的提不起勁,就象……就象自己被老和尚鎖住了丹田的修為一般難受。”
先生說他抄寫的經文中有劍意,唐秋雨也說他的經文也有劍意,只是李夜卻感覺不到自己抄寫經文中的劍意。
也許先生和唐秋雨都不是通過平常的觀看,也不是通過筆劃來觀看,更不是通過神識來感覺。
在他看來先生和唐秋寸都是通過直覺來觀看,否則不會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到,難道真是旁觀者清?
李夜尋思等抄完這卷經文,好好問一下明惠師兄,或者他能告訴自己這個道理。
......
扭過頭望向東玄域方向的天空,本來萬里無云的天空已經有層墨盡染,一團烏云籠罩,失卻了往日里望云觀想的味道。
秋風漸起,靠近天山的風云城涼意更濃,不知家中的父母和妹妹李小雪此時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愫。
邊走邊想,自己出門將近半年,是應該捎封家信給父母了,明天得問下無憂跟客堂的知客僧,看方寸山下的佛都有沒有驛站通往東玄域的風云城.
如果有,那么就方自己與家中的親人聯系了,至少心里的那一份牽掛有了去處,不會象天空中飄浮的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