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中劇毒?”孫茂和聞言連忙湊上去看。
年輕的百夫長翻看完之后再三重復:“肯定是中毒沒錯!”
副將頗有些感慨道:“這才說得通啊,安王和他的黨羽在洪水來之前就已經身中劇毒,所以一個都跑不掉。做主的人都死了,底下士兵無人指揮,才亂成一團……”
秦灼聞言,鳳眸越發幽深,袖下的手也不自覺地收攏成拳。
別人或許不知道,她卻清楚得很。
姓晏的看著一副玉貌仙姿,其實城府深沉,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以投誠取信安王,難以控制大局,所以就趁人不備先下毒為強這種,他絕對做得出來。
而且當時四下都是安王的人,秦灼甚至不敢想晏傾是怎么做到讓安王的親信全部中毒的……
“還好晏公子的手段沒用在我們身上,不然只怕我們都小命難保!”
“可不是,這善謀之人做事也忒狠了!”
副將與孫茂和還在猜晏公子究竟是怎么做的,東一句西一句地說個沒完。
“夠了。”秦灼有些煩躁地開口打斷,“有工夫在這瞎猜,還不如早點把人找回來。”
孫茂和與副將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兒。
后者才開口道:“我說句實話啊,其實晏傾找不到挺好的,那功勞就全歸你和大殿下了,要換成我是你,巴不得晏傾從此在這個世上消失才好。”
秦灼看著他,鳳眸微瞇:“再多話,我先讓你消失!”
副將連忙止聲。
孫茂和見勢頭,話鋒一轉道:“這次咱們的人來的匆忙也沒帶多少干糧,叛軍的糧草也不知道被洪水沖到哪里去了,眼下這么多張嘴要吃飯,顧公子您說這可如何是好?”
這話一出,站在秦灼身側的士兵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一聲。
眾人聞聲看去。
那士兵被看得面紅耳赤,低頭小聲解釋道:“來的時候就帶了兩日的干糧,還分了一些給別人,昨夜就沒東西吃了,一直餓著……”
秦灼聞言,不由得有些頭痛起來。
這遭災的當頭,糧食是最短缺的東西,雖說先前在渙州城的時候已經安排人盡力保住米糧,可受災的百姓那么多,到處都需要救濟,根本就不夠分的。
因此來盤龍谷的士兵也就只有兩三日的口糧,無爭說他會想辦法,可這事還沒解決,大家的干糧卻已經見底了。
餓兩頓尚能忍住,可時間若是再長一些,必定生亂。
孫茂和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道:“顧公子,你家富甲一方,何不先拿點錢糧出來解決這燃眉之急?”
秦灼一時無言:“……”
她又不是真的顧長安,沒有家財萬貫。
窮得兩袖清風,要錢沒錢,要糧沒糧。
偏偏孫茂和還覺著自己想出了個絕佳的好辦法,見她不說話,當即又道:“你這次立了大功,日后跟著大殿下去京城定然是得封官厚賞的,先前阻洪連命都差點搭進去了,還差出點錢糧嗎?”
“顧公子你聽我說啊,眼下正是博好名聲的時候,萬一這錢糧一處,原本的七品官就變五品官了呢?這買賣劃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