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爭見狀,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再轉頭看秦灼時,眼神不由得變得有些憐憫起來,他忍不住想:
那顧公子未免也多情了!
這見一個愛一個,還回回都付出真心,豈不是很容易受情傷?
秦灼算是耳力極好的,但方才這兩人聲音輕的幾乎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她坐在一旁飲茶,也不好湊上去聽,那樣太刻意了。
但她一直奇怪無爭跟晏傾怎么會那么熟,這會兒更是眼看著兩人說悄悄話,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心里癢癢的不行。
再加上,謝無爭現在看她的眼神,著實令人不解。
秦灼忍了好一會兒,實在忍不住要開口問的時候。
顧長安忽然來了,“你們都在這呢?晏傾醒了啊,醒了就好。”
公子爺跟晏傾有一個馬車里待了一天一夜的情義,在對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嘮了一路。
他進門便十分自來熟地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晏傾的額頭,“這高熱也退了,就是臉色看著太白了些,不過你本來就是小白臉,說不定現在這弱柳扶風的樣子更招小姑娘喜歡呢。”
秦灼聽得心里暢快極了。
此處該為顧公子擊掌三聲。
晏傾拍掉了顧長安的手,面無表情看著他,“過獎。”
顧長安收手回袖,頗是不解道:“既聽了夸獎,便該高興些,還冷著一張臉做什么呢?”
他說著,不等對方開口,便自己又把話接上了,“若是不喜歡聽這樣的話,直說便是,你這人越長大越不如從前坦率,這一點,本公子很不喜歡。”
秦灼聽到這里,忍不住到了一杯茶遞給顧長安。
公子爺膽子賊大,敢對未來的丞相大人說這種話,當敬一杯。
顧長安話說多了正口渴,見狀便走到秦灼邊上,他接過杯盞飲了一口茶,奇怪道:“你今天怎么這么貼心?”
秦灼揚眉一笑,“順手的事兒。”
顧長安不疑有他,安心坐在了她身側。
可就在這時。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
片刻后,一個身著粉色綾羅裙的女子沖了進來,“顧公子!”
顧長安聽見了這三個字還以為是沖著自己來的,嚇得手里的杯盞都摔了,蹭的站了起來。
卻發現姑娘從他身側掠了過去。
謝無爭二話不說護在了榻前,那姑娘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徑直沖向了秦灼。
秦灼反應極快,在那姑娘拿匕首扎進自己身體之前,就握住了對方的手,反手一擰。
只聽得“咔嚓”一聲。
匕首脫手而出落了地,姑娘的手也軟趴趴地垂了下來。
秦灼一抬頭,才看清居然沖過來的是張四小姐張紫燕。
她有點奇怪,這張家父子都被下獄了,罪責足夠抄家滅族的,這張小姐怎么還好好的身著綾羅頭戴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