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朝她們罷了罷手,“你們都先回去。”
眾人齊聲應是,一個多話的都沒有,乖乖回去了。
秦灼跟在他身后,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頭頂烏云環繞,日頭都被遮住了。
她眼角余光瞥見如意樓最高處的欄桿后有人一身玄衣臨風而立。
待她抬眸看去想瞧個仔細的時候,那人已經轉身入內,什么都瞧不見了。
不知為何,秦灼總覺著這個背影很眼熟,便仰著頭多琢磨了片刻。
“你發什么愣啊?”顧長安見狀拿扇子在她后背敲了一下,“本公子好不容易想鉆營點生意經,結果出師未捷身先死,我要去喝酒解悶了,你自個兒回去?”
秦灼第一反應就是同他說:“出師未捷身先死不是這么用的,早就讓你多讀點書了,你非不聽。”
顧長安不悅道:“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你怎么就聽不出來本公子不高興,要一個人去喝悶酒?”
秦灼還真沒把這事放心上,隨口道:“我就聽到了你要去喝酒不帶我。”
顧公子無語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
秦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回了句,“只要是好酒,我都能喝。”
顧長安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地問:“本公子去青樓喝花酒,你去嗎?”
秦灼笑道:“只要你出銀子,去哪個青樓都行。”
說到這里,她又有些后悔聽了公子爺的穿女裝出門,這會兒若是穿男裝上哪喝酒不行?
顧長安徹底不想同她說話了,黑著臉扔了一句,“閉嘴吧你!”
秦灼“哦”了一聲,算是應了。
公子爺往街上走的時候,她跟在后頭,還不忘回頭看了如意樓最高處幾眼。
方才站在那里的,究竟是誰呢?
總覺得那身形似曾相識,還是敵非友……
這回進如意樓這么快就被拒,一點深入了解的機會都沒有,她總覺得這事也沒那么簡單。
可前頭的顧長安走的太快,秦灼也顧不得多想,便提著裙擺匆匆追了上去,“顧公子,你慢點……”
顧長安在人群中停步,不耐煩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不是讓你先回去嗎?還跟著本公子作甚?”
“我……”秦灼一句‘我想蹭酒’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換成了“我安慰安慰你啊。”
“你有這么好心?”顧公子臉上寫滿了‘我不相信’。
秦灼臉皮厚,哄人的話張開就來,“做生意嘛,有千百種路子,如意樓這種黑店買賣不學也罷,顧公子天縱奇才,日后定會有比做這種生意更賺銀子一千倍一萬倍的好法子。”
她這話說的真心實意極了。
顧長安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扯謊說瞎話的痕跡,都被吹得有些臉紅了,強撐著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來,甩給她一句,“你就會說好聽的哄本公子!”
秦灼正色道:“我哪有哄你?說的都是實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