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被看得有些臉紅了,“可是有什么話要同我說?”
“沒什么。”秦灼淡定極了,笑意如常道:“就是覺得你很好看,特別合我眼緣……”
這話剛說到一半,顧長安就在桌子底下踩了她一腳,湊過來低聲問道:“你再說下去,下一句是不是就得和大殿下傾訴愛慕之情了?”
秦灼聞言頓時:“……”
分寸這東西還真是挺難把握的。
從前隨意慣了,如今說什么做什么都容易一不小心就過頭,而她自己渾然不知。
“本來沒有這個打算。”她硬著頭皮回顧公子的話,一副瀟灑至極的樣子,“但顧公子既然提醒我了,那接下去說也不是不可以。”
顧長安聞言,拎起酒壺重重地放在了她面前,“你還是喝酒吧。”
喝醉了撒酒瘋,總好過還沒醉,就已經開始做驚世駭俗的事。
顧公子自打認識了秦灼,已經沒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喝啊。”秦灼拎著酒壺站起來,把四個酒杯都滿上,而后舉杯相敬:“渙州之事至今,咱們幾個還是頭一次能好好地坐下來喝酒說話,為此,也該滿飲一杯。”
她說著,先干為敬了。
其余三人也都盡飲。
秦灼立馬又把酒滿上,舉杯對著晏傾,“這一杯,敬我們晏公子,以后你我公事為同盟,私交另論,干了。”
她遞過去跟晏傾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仰頭飲盡。
晏傾沒說話,悶聲飲了酒。
“不是,你們怎么一起坐個牢就成同盟了?”顧長安在邊上聽得云里霧里,“你們在牢里都說什么做什么了?”
“不重要。”秦灼抬手搭在顧公子肩膀上,“反正以后我不會因為從前的事跟晏傾計較,咱們該賺錢的拼命去賺,想升官的盡力去升。總之,別把心思浪費在什么情情愛愛上。”
顧長安聽著,表情不由得有些微妙起來。
也不知道秦灼是不是被傷的太狠,腦子都不正常了。
還是這人一旦到了京城,就容易被繁華迷眼,權勢熏心,一門心思就想要權和錢。
秦灼完全不知道顧公子心里都在想什么。
她今夜喝酒喝的暢快,一杯杯給幾人滿上,敬明月、敬流年、敬重逢、敬今宵……
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大有拋了前塵舊怨的意思。
這般良辰美景,著實很適合喝酒談天。
不遠處的煙花之地歌舞悠悠,夜風徐來時,絲竹之聲隨之而來。
橋下蓮花燈隨波而流,燈火與水光相映成趣。
氣氛太好,喝起酒來就容易過量。
沒多久,謝無爭就趴下了。
他酒量一般,但酒品極佳,倒下之前還同幾人說了一句,“我、我有些暈,先趴會兒,你們、你們繼續……”
說完了才趴下的。
晏傾和顧長安陪著她喝,不知多少杯下肚,顧長安都開始眼攢桃花,晏傾的臉卻是越喝越白。
秦灼倒酒的手開始有些晃,視線也有點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