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若是做敵人就太可怕了,還是做盟友好。
“秦灼?秦灼!”顧公子見她一直不說話,還開始神游了,連喊了兩聲都不見反應,不由得屈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你在想什么呢?二皇子倒霉了你不高興啊?”
“高興,高興極了。”秦灼回過神來,抬手揉了揉額頭。
話雖這么說著,但心思仍舊有些浮散。
據她所知,蕭順可不是什么肯吃虧的人,若說被人從南風館拖到宮門前當做嫖客打,為了不暴露身份咬著牙挨打還是有可能的。
畢竟再受寵的皇子德行有失,難以服眾,就會失去繼承皇位的資格。
但蕭順這次既挨了打,又被當場揭穿了二皇子的身份,急怒之下只怕會說出自己是被賣到南風館去的,這樣即便丟臉,至少不是德行盡失去,還能一舉把她和晏傾都弄死。
把皇子賣入南風館,死罪。
污蔑皇子也是死罪。
她賣蕭順的時候,本來只是想讓他吃個悶虧,堂堂皇子委身青樓是奇恥大辱,哪怕只待一夜也能挫其傲骨、毀其心志,即便回去了也不可能往外說,要報復也只能找別的法子來報復。
可沒曾想,晏傾一出手把這事做絕了。
巨大的麻煩也隨之而來。
秦灼想到這里,立馬端起茶盞飲了半杯,立馬開始想對策。
顧長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怎么回事?看著有點不太對勁啊,是不是二皇子忽然倒霉這事你也有份?”
“嗯。”秦灼也沒有瞞他的意思,直接就承認了。
顧長安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她還真的有份,滿臉驚詫地問:“你做什么了?”
秦灼面容平靜道:“是我把他賣到南風館去的。”
“什……什么?”顧長安差點就驚呼出聲,又硬生生壓了下來。
他有點站不穩,扶著桌沿在秦灼身側坐下,又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慢慢喝了一口壓壓驚。
過了好一會兒,公子爺緩過神來,輕聲道:“秦灼,你可真行。”
秦灼隨口回了一句,“我也覺得自己挺行的。”
顧長安頓時無言以對:“……”
公子爺從一進門就不停地說話,這會兒沒聲了,整個屋子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杜鵑和采薇進來送茶點的時候,瞧見他這么安靜都有點不習慣,退出去之前還舍不得多看了顧公子兩眼。
這位是個話多的,今兒卻不知怎么了,這么沉默。
“要不,你趕緊收拾細軟帶著秦叔跑吧。”顧長安安靜了半天,等兩個婢女一走,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
“跑?”秦灼心道開什么玩笑,她跟顧公子說了幾句之后,瞬間就冷靜下來,微微揚唇道:“不用跑,我打死不承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