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話果真最信不得!
謝無爭倒是沒想這么多,此刻聽了秦灼所說,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
秦灼想了想,又問道:“晏傾做今日這事之前,有沒有同你說過什么?”
謝無爭也是一覺醒來就被外頭的滿大街傳言驚著了,低聲道:“他飛鴿傳書給我,只說一句無論今日發生何事,都不要為他說話。”
秦灼點點頭,“他今日不過是為社稷著想才進諫的,二皇子這事誰也想不到,有錯也怪不到晏傾頭上,可若是你去幫著說話,這事就變得復雜了。”
她基本上能猜到晏傾在想什么,便溫聲囑咐道:“你只管關懷二皇子,對皇上盡孝道便是,適當地再怪一怪晏傾,指責指責他……”
謝無爭聽到這話,剛開始還有些不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溫聲道:“我知道了。”
很多時候,欲幫之,表面卻得害之。
越是指責晏傾,皇帝越清楚這事怪不到他頭上,若是他為其求情說話,反倒像是皇子之間的明爭暗斗,就說不清楚了。
向來人心復雜,何況是帝王天家。
“此處不便久留,我先走了。”秦灼翻身上馬,往回走。
這會兒雖然沒什么人來往,但皇宮周圍可能會有暗哨,還是小心為好。
謝無爭帶著花辭樹上了馬車進宮去。
秦灼打馬繞了京城,瞧見南風館那些都被封了,街上的行人都在議論晏傾為官第一天就干出了此等大事真是了不得,還有被拉到宮門前打板子的是誰誰誰家的人,祖宗十八代的臉都被丟盡了。
回西和院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秦懷山不在,采薇說他去了居鶴堂。
秦灼對此都快習慣了,她爹是個極孝順的人,從前對養父母都時常陪在左右,如今回了親生父母身邊,自然也該多在跟前盡孝。
她坐在窗邊的書案前,遠眺天邊。
杜鵑跟著她一道進里屋,一邊把燈盞都點上,一邊小聲道:“小姐這幾日還是不要出府了,今兒下午大夫人身邊的人都來咱們西和院晃了好幾回了,您本就說推說身子不舒服才不去繡樓的,要是被大夫人知道……”
正說到秦大夫人,屋外便傳來了腳步聲,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領著兩個端著筆墨紙硯的婢女過來了。
帶頭那婦人輕輕叩門,挺直了腰板站在屋前,“老奴是大夫人身邊的李嬤嬤,問大小姐安。”
秦灼看她擺著一張來充長輩的臉說著問安的話,就知道沒啥好事,面上卻絲毫不顯,淡淡回道:“尚安。”
李嬤嬤得了這么兩個字,臉上頗有些掛不住,帶著兩個婢女就進了屋,“大小姐早上說身子不適,上不得繡樓抄不了書,可轉眼就騎馬出了侯府,大夫人派老奴來問問,您這身子可是大好了?能去繡樓了嗎?”
“騎馬那會兒挺好的。”秦灼抬手裝模作樣地揉了揉眉心道:“這會兒又不太舒服了,這繡樓我肯定是去不得的。”
李嬤嬤聞言頓時:“……”
這位主兒分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