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拜神明,反倒拜起凡人來了。
秦灼正喝著湯呢,瞧見他們齊齊行禮,隨手揮了揮,笑道:“相逢即是有緣,何必如此多禮?”
馮飛翼一直有些不知道接什么話好,頓了頓才站直了身,語氣有些生硬道:“家中有人相候,我先告辭了。”
“請便。”秦灼揚了揚眉,“希望下次再見,我們是友非敵。”
馮飛翼道:“一定。”
聲落,他便轉身往外走去。
余下四個青年人齊齊道了聲“告辭”,緊跟著離去。
晏傾坐在原處,不緊不慢地發了個信號。
青色煙火沖天而起,在黑色夜幕里綻放出炫麗的色彩。
剛剛走到破廟外的馮飛翼一行人回頭看來。
晏傾輕輕頷首,示意他們可以平安離去了。
秦灼見狀,不由得問道:“你放那玩意做什么?”
剛問出口,她便想到了方才先行闖出去的黑衣人連連發出慘叫,應是被截殺了,這些白衣山莊的人走,如果晏傾不發信號,估計也沒法活著離開。
于是不等對方回答,立馬又改口問道:“你帶了多少人來?”
“不多。”晏傾語氣淡淡道:“也就百八十人。”
秦灼頓時:“……那還挺多的。”
換做前世,帶上百八十人她都敢夜襲敵營了。
放在晏傾這里,就只是用來救她。
這也太興師動眾了。
花辭樹在旁邊聽著兩人說話,忍不住插了一句,“這也就是在這破廟里遇著狗咬狗的事了,若是真的被帶到什么暗莊暗牢里關著,百八十人也不夠。”
秦灼覺著自己被小看了,立馬道:“有我在,哪能讓人把你帶到什么暗莊暗牢里?”
換句話說,她要是沒點本事,哪敢追上來?
“你還說呢?”花辭樹琢磨了半天她那凌亂的脈象,終于理出了一點頭緒來,“只使了一劍,脈象就亂成那樣,你使得出第二劍嗎?”
秦灼被他一語挑破,十分實誠地說:“使不出。”
到底不是前世修煉功法已經大成之時。
如今從頭再來,縱然天資過人,練得也認真,到這會兒也只能用一招唬唬人。
其實剛才那個帶頭的黑衣人已經猜中。
不過她天生是個會演戲的,三兩句便撐住了場子,戲演的比誰都真,愣是沒人敢輕舉妄動。
花辭樹見她如此,不由得嗤笑道:“平時沒少演戲給人看吧?要不是我給你把了脈,險些都被騙了過去。”
“那我還不是為了保你性命?”秦灼看見他露出那副表情就很不爽,“裝的怎么了?能保命的本事就是好本事,況且,說起演戲誰比得過你啊,花美人?”
她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語調微微上揚,無端地就多了幾分調笑意味。
花辭樹被她一句‘花美人’喊得沒了脾氣,轉頭同晏傾道:“你管管她!”
秦灼覺著這人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著實有些莫名其妙。
以現在她和晏傾的關系,怎么也不該是晏傾管她吧?
晏傾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只語調如常道:“確實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