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山聽到這話,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秦灼搶先道:“是,我這就回去收拾。”
秦老夫人見她不抵擋回宮,還挺乖順的,當即又囑咐了幾句,‘皇宮大內不比自家侯府,要事事小心,當不成伴讀也無妨,回來便是,不必太過爭強好勝。’
秦灼是個吃軟不硬的,人家對她的好也識好的很,眉眼當即便溫軟了幾分,輕聲道:“我記下了,老夫人放心。”
秦老夫人道:“記住了便好,去吧。”
秦灼行了一禮告退,便用眼神示意秦懷山跟自己一道走。
后者見狀,當即同兩位長輩道了聲告退,便跟著走出了前廳。
秦大夫人看著父女兩,頭疼的很,心里又泛酸,酸溜溜地說:“嘴上說著當公主伴讀沒什么意思,結果去的時候都不帶猶豫一下的。”
亭中眾人聽到這一句,都有點尷尬。
老侯爺重重地咳兩聲。
秦知宏為難地喊了一聲:“夫人!”
秦大夫人更來氣了,“這個家連實話都不讓說了是吧?”
沒人接她的話。
老侯爺和秦老夫人都當做什么都沒聽到似的,一道起身離去。
秦知宏還想說什么,到底沒說出來,也快步走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秦大夫人跟著起身,氣急敗壞地問邊上的嬤嬤婢女們,“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這話自然是沒人敢回的。
秦生蘭在后邊小聲嘀咕著:“宮里傳旨還能不去么?大姐姐猶不猶豫去都得去,她是懶得多想了吧。”
這話雖輕,但廳里太安靜了。
秦大夫人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她抬手在女兒胳膊上拍了一下,“連你也幫著外人說話!”
小姑娘一邊往后躲,一邊小聲爭辯:“前些天您自己說的,大姐姐不是外人啊。”
秦大夫人聞言頓時:“……”
前廳這里母女兩鬧著。
那邊秦灼與秦懷山父女兩已經回了西和院。
一路上秦懷山在囑咐秦灼入宮之后要小心謹慎的時候都挺愁,以前他也是給皇子做伴讀的,結果莫名其妙地流落江南,失去記憶,在外頭混了十幾年才回家來。
自己的事都還沒搞明白呢,女兒又得去公主當伴讀了。
若是可以,不去是最好的。
秦懷山這樣想著,便同秦灼道:“這伴讀不是還要挑選過嗎?你進宮之后隨便糊弄一下就回來算了,宮里也不是好呆的。”
“巧了。”秦灼自然清楚爹爹那點心思,笑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父女倆相視一眼,齊齊點頭。
“那最好。”秦懷山聽到這話立馬就沒那么愁了,進了院門就吩咐采薇和杜鵑,“幫小姐準備行裝,衣裳首飾都別忘了,不用多,各卑兩套就行。”
“是,奴婢這就去。”兩個小婢女應了聲便要進屋去。
院里陽光正好,葉落花飛好風景。
秦灼笑了笑,“不急著收拾,先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在破廟里待了一晚,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裳,都皺了。
發髻也只是用木簪隨意挽著。
也就是秦灼平日里也不愛精心打扮,方才去了前廳,侯府女眷也沒瞧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