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樹的真實身份是顏家放在京城的質子,興文帝這次下令讓皇孫公子們加重學業,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得來崇文館聽講?
若是他也來,明兒一早去蹲點打劫些解毒清毒的藥好了。
也算有備無患。
秦灼這般想著,回屋洗漱更衣之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天沒亮,同屋的孫魏紫還睡著,隔壁幾間的閨女們也沒什么動靜。
秦灼拿木簪束發,套了件水藍色的大袖衫,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外頭無人,直接就翻窗而出,上了屋檐。
清章殿離崇文館不遠,她站在屋檐上掃了一眼,避開巡查的禁衛軍,直接飛檐走壁上了崇文館上前那座宮殿的檐上,蹲著等花辭樹。
結果花辭樹沒來等到,第一個來的竟是謝無爭。
興文帝嚴令重整不正之風,結果歪的最厲害的還在榻上好生養著,反倒是最君子的早早來了崇文館。
也不知道究竟是整個什么勁兒!
秦灼起身想喊他一聲。
正巧這時,后邊有個少年大步追了上來,喊了聲“大殿下!”
謝無爭便轉身看向了那人。
秦灼這個在屋檐上的,只得蹲了回去。
謝無爭同來人說著話,從屋檐下走了過去,她也聽不清兩人說的什么,只好托腮繼續等著。
天色漸漸亮起。
那些個王孫公子們也陸陸續續來了崇文館。
秦灼正愁若是天光大亮,自己在屋檐上不好隱藏身形的時候,終于瞧見一個走兩步就要喘一喘的病弱少年朝這邊走來。
許是瞧他實在走的太廢力,路過的小宮女都忍不住問了一句,“顏公子,奴婢扶您過去吧?”
“不必勞煩……咳咳……”病弱少年搖了搖頭拒絕了,繼續慢慢地往崇文館這般走。
秦灼蹲在屋檐上,仔仔細細地瞧了他許久。
這眉眼,這相貌,沒有刻意描繪美人妝,衣著素凈,是清俊少年模樣,確實是她前世就認識的那個顏辭鏡沒錯。
但誰能想到這一代神醫,裝病秧子的本事也是無人能及。
她等花辭樹走到轉彎處,當即一躍而下,把人拉到了崇文館和來時路兩邊都看不見的隱蔽處。
花辭樹猛地一驚,抬手就是一掌直拍秦灼肩頭。
她抬手就握住了花辭樹的手腕,低聲道:“花美人,是我。”
“秦灼?”花辭樹顯然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他愣了片刻,又想起什么似的,皺眉問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先前花辭樹一直以為秦灼只是知道自己男盼女裝而已,不曾想,她竟連顏家子的身份都知道。
還敢在宮里找他。
“知道還是不知道又不是重要。”秦灼眼看著天光大白,不好在此耽擱,隨口回了一句,就問他:“身上帶什么解毒清毒的藥沒有?趕緊拿一些給我。”
“你要那些做什么?你中毒了?”花辭樹聞言,也顧不上別的了,直接就握住了她的手腕,開始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