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日這般瘋了一般的磕頭倒是從未有過。
宮人怕惹禍傷身,這話也不敢說出口。
剛好禁衛們搜完了宮殿,都說沒有賊人。
季崇抬了抬手,“你們去前邊接著搜。”
一眾禁衛齊齊退出宮殿外,往別處去。
季崇又轉了一圈,連屋檐都多看了好幾眼,明明什么都沒看到,但他總感覺這個地方有點不對勁。
似乎連風都格外的陰冷。
季崇多站了片刻,聽見殿內的謝淑妃還在瘋瘋癲癲地說著“姐姐回來了”,不由得背后發涼。
今夜此處真的是邪門的很。
他片刻也不敢多待,當即快步離去了。
宮人和內侍上前把門關上,低聲說著“娘娘這樣,咱們今夜又沒法睡了……”
“別說了,趕緊去煎藥給娘娘服下。”
沒多久,此處便重歸平靜。
屋檐上的秦灼掀開了斗篷,一抬頭就對上了晏傾漆黑如墨的雙眸。
她脖子還隱隱有些疼,不由得揚了揚頭,試圖以此舒緩一下,低聲道:“你沒掐死我,倒險些把我悶死了。”
晏傾聞言,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脖子。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溫熱的肌膚,兩人都愣了一下。
晏傾很快就收回手,翻身而起,坐在了屋檐上。
秦灼也起身,退開了一步。
她看著眼前人,滿眼都是驚詫之色。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眼前這個晏傾,跟她前些天見到的晏傾不是同一個人。
夜色深重,月遇烏云暗淡無光。
只隔開了些許距離,彼此的面容便看不太真切了。
晏傾垂眸,不去看她,嗓音低低地說:“我不是有意傷你。”
“我也沒說你是有意的啊。”秦灼其實也能理解。
本來外臣半夜入深宮內苑就是要掉腦袋的事,這憑空冒出來一個人,起殺心也不奇怪。
而且她知道底下的晏傾,晏傾又不知道忽然冒出來的人是她。
這也沒什么可怪的。
更何況只是掐了一下脖子,又沒真傷著。
“不過……”她細細打量著晏傾,“我怎么覺得你殺人殺得還挺熟練的?這三年你究竟在做什么?”
秦灼一點都不懷疑,若方才在殿中,晏傾看到的不是自己,就會殺人滅口。
那速度快的,專業殺手都趕不上。
晏傾一時無言:“……”
秦灼見他沉默,就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了。
她也覺得自己好像又越線了,晏傾的事問那么多做什么?
要問就問正事啊!
秦灼揉了揉脖子,話鋒一轉道:“你大半夜來這找謝淑妃問謝皇后的事,可是查到了什么?”
晏傾這回倒是很快就開口了,“我既站到了大殿下這邊,與他有關的事自然是知道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