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爭自小不如蕭順伶牙俐齒,又一貫溫和忍讓,在口舌之爭上不知吃了多少虧。
只是今夜如此情形,半步退不得。
謝無爭皺眉道:“秦灼不會無緣無故縱火燒棲鳳宮,其中緣由皇后娘娘和二皇弟心中應當最是清楚,我既來了就不可能坐視不管。”
他抬起手中長劍,指著蕭順,“無論如何,請諸位放下兵刃,先救火,其他罪名緣由都等查清再說!”
“放肆!”王皇后一看見謝無爭拿劍指著自己兒子就氣得頭頂冒煙,“你身為當朝皇長子,人人都贊你溫良恭謹,你就是這樣拿劍指著你弟弟講兄友弟恭的?”
謝無爭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指著蕭順的劍卻沒有放下絲毫。
蕭順見狀,忽然陰測測地笑了,“大皇兄,你這樣護著秦灼,她是你什么人啊?”
二皇子自打廢了之后,嗓音就尖銳了許多,邊上伺候的宮人內侍不敢多言。
偏生他自己也不曾察覺,這會兒笑著說話,便越發顯得陰陽怪氣,“難不成你兩早就有什么牽扯,今夜她在棲鳳宮縱火,也你的意思?”
謝無爭剛要開口怒斥。
頭頂上就傳來了一聲怒罵,“放你娘的臭屁,死太監!”
隨著罵聲一起來的,還有一片碧瓦。
如同從天而降一般,重重地砸在了蕭順頭上。
血猛地就冒了出來。
“順兒!”王皇后驚聲叫著。
“二皇子!”
“殿下!”
邊上的宮人內侍們亂成一團。
蕭順強撐著站在原地,鮮紅的血從他頭頂留下,在臉上劃過,流下了三四道血痕。
深宮夜離,火光繚亂,襯得他像個惡鬼。
尤其蕭順這會兒還咬牙切齒的,緩緩轉身看向那屋檐上,“秦、灼!”
他一字一句地喊,幾乎快咬碎了牙,恨不能將她生吃了一般。
秦灼難受地緊,一手攀在房檐上,慢慢地露出一個腦袋來。
她瞇著鳳眸看底下眾人,其實已經迷糊地不太能分辨的出誰是誰了,開口便問:“這位公公,叫我作甚?”
“給我殺、殺了她!”蕭順聽到‘公公’二個字就瘋了一般,讓侍衛們動手。
“順兒!順兒……”王皇后見狀連忙抱住了她那發瘋快要暴走的兒子,怒斥周遭的侍衛們,“你們還不快動手?”
謝無爭上前,他也不說話,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攔住眾人去路。
“蕭澈,你到底要干什么?”王皇后急的快哭了,見狀又怒上心來,“秦灼先是放火燒宮殿,后又侮辱、打傷皇子,便是死十次都不夠!”
謝無爭道:“那也是你們有錯在先。”
王皇后聞言,氣的差點直接背過氣去,“皇長子目無尊長、不辨是非,眾侍衛給本宮將他一同拿下,若事后皇上怪罪,本宮一力承擔!”
侍衛們得了這話,便不再遲疑,上前同謝無爭動起手來。
謝無爭一邊同侍衛們打斗,一邊道:“皇后娘娘愛子心切本是人之常情,但顛倒黑白問罪拿人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