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興文帝的臉色瞬間變得極難看,喊了謝無爭的真名,眼看著下一刻帝王之怒就要爆發。
謝無爭低頭,沉默著。
父皇這時候看他的眼神,像是狂風暴雨狠狠地砸在了他頭上。
他忽然覺得沒什么可分辨的。
在父皇眼里,對和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作為帝王擁有的無上權柄。
皇帝要護著誰,誰就是對的。
皇帝厭棄誰,誰就是錯。
這么多年一直都是這樣。
其實早該習慣的,可每次遇到了這事,心臟還是會難受。
而此時。
晏傾的目光掃過棲鳳宮中眾人,發現了謝無爭帶進宮的老大夫還背著藥箱站在角落里。
他給那個老大夫遞了一個眼神。
后者會意,提了提藥箱,拔腿就往門外跑。
只是剛跑了兩步就被眼疾手快的禁軍們按住了。
“什么人?”原本要問罪皇長子的興文帝忽然被打斷,轉過頭頭來,十分不悅地問道。
拿住人的兩個禁衛軍抬手就要把人拎到前面去。
哪知那人跪地上就開始磕頭,“草民只是個大夫,草民什么都沒做啊!不要殺我……”
他語氣極快,喊得又響亮,奇怪的是怕成這樣了,吐字卻還相當清晰,“是、是大皇子帶我進宮來說要給什么貴人治病,我只是個大夫啊!我真的什么都沒做,不管我的事,不要殺我!”
興文帝聞言,面色忽然有點僵。
蕭順和王皇后對視了一眼,剛要開口說話。
“別怕。”老御史率先開了口,走到那大夫跟前道:“你剛才說什么?說清楚些,誰帶你進宮的?讓你來做什么?”
那老大夫跪伏于地,怕得直哆嗦,“大皇子請我進宮來給貴人治病,說、說那貴人是不舉之癥……”
眾御史聞言,頓時議論紛紛。
這二皇子和王皇后口口聲聲都說大殿下是來害他們的,恨不能讓皇帝當場賜死了他。
結果一問邊上的人,大殿下是好心請了大夫來給二皇子看病。
看這事鬧的……
眾御史議論間,免不得又要說起這二皇子和大殿下可差得太遠了。
還有人直接說:“如今的王皇后本就比不得從前的謝皇后,養出來的兒子自然也是天差地別。”
御史們在皇帝面前參這參那直言不諱慣了,說話聲音并不小。
王皇后聽到這些話,鼻子都差點氣歪。
蕭順更是差點噴血,他強壓著涌上喉間的腥甜,低聲道:“即便大皇兄帶著大夫來給本宮看診是一番好意,可私自調動禁衛,違抗我母后的命令非要救下鬧事秦灼總不能說都是好意吧?”
“這……”眾御史們一下子翻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