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樹休息片刻,恢復了些許力氣便站起身來,朝秦灼道:“你還要問什么趕緊問,天快大亮了,我趕著回去。”
這話,把秦灼無語望蒼天的工夫都給截了。
她知道宮中之事花辭樹應該比顧公子消息快,也沒多糾結,直接開口問道:“昨夜棲鳳宮被燒,現下如何了,還有你怎么會在這?”
花辭樹看了一旁的顧長安一眼,見秦灼問這些也沒避著這人,便沒忌諱有外人在場,直接道:“你把棲鳳宮燒了,沒把自己燒死也命大,大殿下帶著我濟世堂的大夫進宮去給蕭順看診,就撞上那母子兩要殺你,呵……”
他說著,輕蔑地一笑,“也是那對母子自尋死路,不早不晚,偏挑了個晏傾和御史臺在宮中向皇帝進言的日子做這樣的丑事。”
“火勢一起,滿宮驚亂,眾人便隨皇帝一道趕去了棲鳳宮救火,到的時候,棲鳳宮里正亂七八糟地打成一團,皇帝氣得讓禁衛軍把所有人都拿下,勒令大理寺卿嚴查。
“大殿下請旨監察,只怕今日之后鳳座之上又要換人了。”
顧長安在邊上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說來,秦灼還是運道奇佳。”
“說運道么?”花辭樹看了秦灼一眼,到底沒多說什么,只道:“她運道確實好。”
他心道:有晏傾那么個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她運道能不好么?
秦灼聽完,卻陷入了深思。
她這人呢,運氣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但昨夜又是碰巧遇到謝無爭去棲鳳宮,又是晏傾剛好在興文帝跟前,若真的只是巧合,她這運氣未免也好太了些。
且花辭樹只把事情說了個大概,并無細言之意,她總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你怎么不說話?”花辭樹見秦灼一直沉默,不由得走到榻前,看著了她片刻,問道:“在想什么?”
秦灼打起精神來,伸展了一下雙臂,隨口道:“沒什么,就是覺得王皇后的手段也太不入流了。”
這得多沒招,才會用催情藥,召族中男子來奪人清白這么惡心的招數?
一計不成,還想直接殺人滅口。
這般做派,完全對不起后宮之主的名頭。
“王氏那蠢婦人能有什么手段?”花辭樹聽到王皇后很不屑,“不過是仗著自己手握權柄,覺著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所以就想殺就動手殺了,哪知你是只噴火的螞蟻,張口一吐險些燒死了她。”
更別說還她還有晏傾與大殿下、顧長安這些人,仿若蛟龍騰云護駕,仙鶴展翅接引。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輕易被人害死。
秦灼不知花辭樹心中所想,只聽他把自己比喻成一只“會噴火的螞蟻”,一時也不知道是夸她還是損她,哭笑不得道:“我謝謝你啊!”
花辭樹回了她一句,“實話而已,謝就不必了。”
秦灼一下子都不太想跟他說話。
喝了半杯冷茶的顧長安緩過勁來了一些,聽他兩說王皇后的事,便隨口講起了先前聽到的傳言。
公子爺說:“我聽聞謝皇后在時,后宮眾嬪妃都安分的很,后宮里的人喜歡謝皇后的遠勝于皇帝,王氏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若非母憑子貴,根本不可能能在謝皇后逝世后接掌鳳印!”
顧公子說著,抬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如同說書先生講到精彩處總喜歡合上折扇當堂一擊一般,起身道:“那么,最令人費解的事來了!”
秦灼和花辭樹都十分給面子地看向了他。
花辭樹問:“你要說什么?”
秦灼道:“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