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您怎么了?”一旁伺候的大太監見狀驚聲詢問,連忙伸手去扶。
興文帝拂開了他的手,自己扶著案面站穩,緩了一口氣,朝底下的文武百官道:“廢后之事非同小可,容后再議……退朝!”
聲落,他拂袖而去。
底下一眾臣子還想追過去繼續諫言。
“退朝!”大太監高聲重復了一遍,手中拂塵一掃急忙跟了上去。
一眾宮人內侍與儀仗跟著離去。
大殿之中安靜了片刻。
片刻后,大臣們退出殿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議論著廢后這事。
晏傾一直沒怎么說話,他本就站在最末尾的位置,往殿外走的時候就變成了最前面。
“孤云!”謝無爭快步追上了他,本想同他說昨夜徹查棲鳳宮都查出了什么,結果一抬頭就看見晏傾面色蒼白,憔悴不堪,頓時就忘了原本要說什么。
“那個,孤云啊……”大殿下糾結許久,還是開口問了一句,“你昨夜是累著了?”
晏傾也知道自己今日這幅尊容實在不像沒事的樣子,抿了抿唇,低聲道:“是有些累,但不是那種累,殿下不要多想。”
“我沒有多想!”謝無爭連忙解釋道:“我就是看你臉色不好,問一聲……”
晏傾無奈地拱了拱手,“有勞殿下掛懷。”
他昨夜帶了秦灼出宮,在興文帝那里已然是同一個陣營的人,因而廢后這話他沒有多講,大殿下昨夜也是險些被害之人,若是急著在廢后這事上推波助瀾,反而會落了下乘。
因而兩人方才在殿中都沒怎么出聲。
本還有許多話要說,才兩句話的功夫,后頭的大臣們便跟了出來,一眾人圍著謝無爭說“昨夜多驚險,好在殿下洪福齊天”之類的話。
御史臺那幫官員則走到了晏傾邊上,一下子就把兩人隔開了。
謝無爭見這會兒是沒法再和晏傾好好說話了,只能轉頭先去應付那些大臣們。
老御史將晏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低聲道:“晏傾,你這身子不太行啊!”
晏傾聞言頓時:“……”
“大人此言差矣。”邊上的中年御史替他反駁道:“昨夜秦家那姑娘都被藥成什么樣了?剛才大理寺卿還說偏殿里查出了四處催情藥的痕跡呢,這么個折騰法,誰吃的消?”
四周眾人紛紛附和。
甚至有人道:“晏傾今日還下了榻,能來上朝,我都要佩服他了!”
這些人越說越離譜。
晏傾聽得面無表情,試圖解釋道:“我只是帶她回去,請了大夫,什么都沒做。”
幾個同僚壓根沒聽進去,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給他了一個眼神,“我們都是過來人,懂的。”
老御史湊過來低聲問他,“什么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真不是……”晏傾心里也明了這些人不會相信他跟秦灼什么都沒有了。
不過,昨夜西和院里,他們三個陪著秦灼折騰了一夜,險些跑斷了腿,累斷了氣做的那事說起來,也是沒人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