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跟她紅臉要鬧起來的時候,而這時候,三公主就會適時上前來,扔給對方一句,“秦灼跟本公主是一道的,你跟她過不去,就是跟本公主過不去!”
這樣一來,也沒人敢同秦灼鬧。
那些人眼看著跟秦灼走一道就免不了空手而歸,見了她們這一行人就繞道走。
蕭婷還挺喜歡這霸王行徑的,秦灼射中獵物,或者搶先得了獵物把人氣走之后,她就在那鼓掌歡欣,高興得不得了。
蕭婷道:“本公主就知道選你當伴讀準沒錯!”
大興自建國以來,不知有過多少公主皇子,可饒是幾百年數下來,也沒有誰的伴讀能像秦灼一般給她漲臉。
只是這樣一來,三公主自己的弓箭就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了,而且本來時刻準備著要替公主打獵物充數的侍衛們也沒了出手機會,愣是變成了跟在后頭撿獵物的小弟。
而且半個山林跑下來,她們身后跟著的隨從已經拖著一大串獵物,邊上也沒有旁人了。
偌大個林子,樹影重重。
風一起,葉落飄飛,林深處怪聲回旋。
“我們今日也算滿載而歸了,前頭一個人都沒有,還是別過去了。”蕭婷轉頭同秦灼道:“折回去找父皇吧。”
秦灼這一路跑馬過來也算松了松筋骨,加上她也擔心無爭那邊,便點頭道:“行。”
蕭婷今日有了這么多獵物,騎馬回去的時候都是昂首挺胸、笑意盈盈的。
秦灼見了,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小公主可愛。
她一向覺得,小姑娘嬌蠻任性都不是大錯處,只要心存善意,都是很討人喜歡的。
往回走了沒多久,便有侍衛策馬而來,到蕭婷跟前低聲說了句什么。
秦灼在幾步開外沒怎么聽清楚,只聽見了后半句,什么“在往左一里處。”
她想著這小公主爭寵還挺花心思啊。
一邊跟著她追獵物,還一邊讓人盯著興文帝的去向。
“往左走。”蕭婷吩咐完侍衛們,又回頭喊秦灼“阿灼”。
秦灼笑道:“好,公主說往左走,我絕不往右。”
蕭婷被她逗笑了,“你怎么隨時隨地都能貧嘴?”
“這怎么能叫貧嘴?”秦灼一本正經道:“我說的是實話啊。”
三公主一路同她說說笑笑,策馬走了去左邊的山道。
走了大概半里多路,蕭婷看著不遠處那人,忽然勒住韁繩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秦灼順著三公主的目光看去,就看見了有個隨從牽著兩匹馬,病怏怏的花辭樹倚坐在松樹底下。
少年身披白狐裘,里頭是青色交領長衫,顯得臉小得只有巴掌大,且眉眼間病氣纏繞,唇無血色,看著整個都清瘦文弱地不像話。
尤其此時,他還抱著一只體態肥碩的野兔。
秦灼要不是見過他之前穿女裝跟顧長安互懟半天都不帶歇一會兒的,這會兒應該也跟三公主一般,怕他被那只野兔一腳蹬死。
好在那只兔子雖然又肥又大,膽子卻小得很,被花辭樹那么抱著當貓擼,也不敢掙扎動彈。
別的都不說。
光是這狂野山林間,病弱美少年樹下抱兔的畫面,確實堪稱美景。
但秦灼心里卻清楚得很,那兔子不敢動,八成是花辭樹用了藥或者扎了銀針。
這人本事大得很,想扮女子就扮女子,想裝成什么樣就能裝成什么樣。
最叫人想不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