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姑娘都在偷瞧二郎們鮮衣怒馬的風姿,談論著誰可為佳配。
他家姑娘倒好,為這籠里的小怪物打了人,現下還蹲在這說話不走了。
秦懷山有些發愁得說:“夜宴就快開始了,你斬虎救下三皇子,皇上和貴妃娘娘定要喊你上前說話的,你衣裳上有血,可失儀的很。”
“行吧,我這就去換。”秦灼站起來身來,拍了拍裙袂上的塵土。
她朝籠子的狼少年道:“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的,在此之前,你好好在這待著,知道嗎?”
狼少年睜大了一雙藍眸,怔怔地看著她。
秦灼也不知他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便走到一旁囑咐在此看守獵物的侍衛們要小心善待籠子里那個少年,給點水和吃的。
她全都交代好了,才跟秦懷山一道進行宮,去分配給他們住的屋子里換衣裳。
待到她更衣梳洗完,鼓樂聲隨風傳來,意味著夜宴已經開始了。
采薇低聲說著:“二爺早早地被人請了過去,長寧侯府其他人也早去了。小姐可快些。”
聲剛落。
有小內侍來門外相請,“秦大小姐,夜宴已開,貴妃娘娘請您過去呢。”
“來了。”秦灼走到門前,寒風撲面而來,吹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今夜的風尤其地大,怕是要下雪了,小姐把斗篷披上。”杜鵑說著,拿著一件紅斗篷上前給她披上。
采薇又拿了一個湯婆子遞給秦灼,“小姐拿著這個,暖暖手。”
“好。”秦灼含笑應了,又囑咐兩個婢女,“天冷,你們就別過去了,在這待著吧。”
采薇和杜鵑齊聲應:“是。”
秦灼轉身朝那個來傳話的小內侍道:“可以走了,公公帶路吧。”
那小內侍心里腹誹里著秦大小姐果真是膽子的大得很,皇上狩獵,夜間開宴,那些王公大臣誰不是早早就到了席間候著,這位遲遲不至,還要貴人相請,都被人催了也絲毫不慌,這樣還笑的出來。
小內侍心里想的挺多,面上卻恭敬地很,“秦大小姐,這邊請。”
秦灼跟著小內侍穿廊而過,夜風吹得衣袖裙袂翩飛。
走了大約一炷香,便到了夜宴臺。
四下生篝火,露天擺席,席面如長龍,男女分席各分一邊,王孫大臣們依次而坐,此時眾人正侃侃而談,談論今日獵物最多的是誰。
秦灼恰好就在此時步入席間。
她正找自家爹爹做哪呢,從末席位一直往前看,發現秦懷山竟然沒和長寧侯府的人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興文帝左下方的席位上,與謝無爭同席。
興文帝右下方坐的是榮國公安石毅。
他待秦懷山有多親厚,如此可見一般。
秦灼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合常理。
安貴妃和高妃與興文帝同坐一席,是因為她兩是后宮最受寵的妃子,榮國公位高權重坐的離皇帝近也沒什么。
為什么興文帝老拉著她爹爹到人前?為了顯得他這個皇帝念舊,對舊友極親厚嗎?
她這樣想著。
“秦灼斬虎,當得第一!”三公主蕭婷開口,聲音立馬蓋過了席間所有臣子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