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了。”秦灼說著,快步跟著孫衛明走入雪中。
孫衛明道:“我也是受大殿下囑托,才來告知秦小姐,秦小姐不必謝我。”
一路上孫衛明簡單跟她說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原本宴席已經散了,但皇帝今夜不知為何甚是高興,喝了不少酒,又拉著秦懷山和榮國公等一眾王孫大臣在等殿中開宴。
沒了妃嬪女眷,多了歌姬舞姬,殿外風雪瀟瀟,殿內歌舞悠悠。
一直熱鬧到了后半夜,皇帝和王公大臣們都喝多了,隨行的侍衛里忽然就冒出了刺客,殺了好幾個人,孫衛明他們沖進去救駕,雖然把所有刺客都拿下了,但皇帝中劍昏死過去,秦二爺被飛起的桌案砸到頭,如今也當場昏迷,所有太醫都在忙著救治皇上,誰顧不上小小的秦二爺。
如今少數知情人亂作一團。
大多數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好夢正酣。
快到殿前時,孫衛明停了下來,“秦二爺就在前面的大殿之中,我……”
他不便讓人看到自己和秦灼在一起。
秦灼是明白的,當即道:“孫將軍請自便。”
孫衛明轉身欲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回身道:“皇上遇刺之事,不可外傳,恐引起朝中大亂,秦小姐……”
秦灼道:“我自當守口如瓶。”
孫衛明抱拳朝她行了一禮。
秦灼朝他微微頷首。
而后,兩人各自轉身,一個朝暗處去,一個朝大殿走去。
十幾個陪著皇帝二度開宴的王公大臣們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作為少數知道皇帝遇刺的知情人,這會兒酒都嚇醒了,既睡不著,又不敢走開,一個個都站在廊下低聲議論著:
“這這這……這可怎么辦啊?好端端怎么會忽然冒出一群刺客來?”
“求上天保佑,保佑皇上平安無恙!”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膽大妄為?!”
秦灼踏過地上厚厚一層積雪,邁上臺階,看向殿內。
偌大的宮殿,一片狼藉,桌倒杯傾,地上的血都還沒擦干凈,禁衛軍們正把幾個被刺身亡的倒霉大臣拖到角落里扔著。
秦懷山在另一邊的交流,比他們的待遇要好一些,不知道是誰找了個擔架,把他放在上頭,身上還披了一件斗篷。
他閉著眼睛,格外安靜。
“爹!”秦灼鼻尖一算,就直接邁步往里去。
守門的禁衛把刀一架攔住了她的去路,“閑雜人等不得擅入!”
秦灼冷聲道:“讓開!”
守門的禁衛軍道:“今夜之事,非同小可,任何人不得出入此地!”
廊下那幾個王公大臣看見這一幕,當即走過來,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口道:“今夜之事事發突然,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忽然過來干什么?”
“哦,我知道了,這事肯定跟你有關系,你想進去銷毀證據是不是?”說這話的中年大臣,伸手就要來抓秦灼,“來人啊,把她拿下嚴查,秦灼形跡可疑……”
秦灼在那人的手伸過來之前,一拂袖將其拂開數步,而后朝守門的禁衛軍道:“我爹爹在里面,你攔著不讓我進,他若有萬一,你們誰擔待的起?”
守門的禁衛軍剛要說話。
謝無爭穿廊而來,“秦二爺是父皇的至交,今夜也是為了父皇才受傷昏迷,既然秦大小姐來了,就讓她把人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