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中年大臣聞言,臉色青紫交加。
其中一人皇帝喊道:“皇上,秦灼今日敢踹殿門,驚圣駕,誰知她來日會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而且聽她踹門入內時所說的,分明是來替大殿下說話的!”
另一個聞言,立馬接話道:“皇上醒來還不到半個時辰,這殿中之事她從何得知?怎么就來的這么及時?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之事?或許、或許……那些刺客就是她安排的也未可知啊!”
這兩人幾句話就把秦灼說成了行刺皇帝的主使。
殿中眾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蕭婷想替她說話,剛要開口就被安貴妃給拉住了。
“到底是諸位腦子有病?還是我有病?”秦灼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安排刺殺刺殺皇上有何好處?若刺客真是我安排的,又怎會重傷我爹爹?”
這事根本就說不通。
方才想把罪名扣在秦灼頭上的兩個中年大臣臉色僵了僵。
片刻后。
其中一人忽然開口道:“也許是你為了避免查到自己身上,故意為之呢!”
“不可能。”安石毅沉聲道:“秦灼雖然性子輕狂,但她是個蕭順的姑娘,絕對不會拿她爹的性命冒險。”
秦灼聞言,朝安石毅欠了欠身,“多謝榮國公出來說這句公道話。”
“說句實話而已,用不著謝。”安石毅罷了罷手,“誰是派人刺殺皇上的幕后主使主使必須馬上查出來,但不能隨便找個人把罪名扣上就了事,不然這樣跟幫兇有和分別?”
榮國公在父皇面前一向得臉,他說了這話,眾人紛紛附和。
扶著馮河的那兩個中年大臣也不敢再胡亂攀咬。
秦灼的目光掃過殿中眾人,發覺晏傾站在人群中,正凝眸看著自己。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這種時候竟然還走神了。
秦灼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走到了謝無爭身側,朝榻上的皇帝行了一禮,正色道:“我踹門是情急之舉,只因我爹爹昏迷一天兩夜醒來,第一句話是讓我速去救駕,他說他昏睡這么許久一直在做一個夢……”
她稍稍停頓了片刻。
皇帝不由得開口問道:“他夢到了什么?”
秦灼繼續道:“他說他夢到了金龍擱淺在海邊,有人上去破開龍身割肉取血,我一聽這夢可不怎么好啊,我爹爹又一直說擔心皇上出事,讓我趕緊過來看看。我來了這,只見殿門緊閉,里頭吵吵囔囔的,季統領還非攔著我!”
她越編越像真的,聲量也大了許多,“話本子若是遇到這般情形,大半是出了大亂子了,我想著來都來了,總得先進來看看再說,皇上沒事最好,若是有事,我便同我爹爹一樣拼死救駕!”
眾人看她說的情真意切,一時間都有些恍惚。
皇帝聽她一直說秦懷山昏迷著還惦記著自己,當下也不好多為難她,只是皺眉問她:“你真不是為蕭澈來的?”
“蕭、蕭澈誰啊?”秦灼一副沒想起來這是誰的樣子,過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道:“您說大殿下啊?那是我被攔在殿外,無意間聽到的。”
她說:“我方才聽見有人說什么‘大殿下不是大殿下,那謝皇后究竟知情,還是不知情?’我就奇了怪了,這人多笨才能放著您不問,非要問逝去數年的謝皇后?就順口接了一句。”
“秦灼!”高妃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你為何而來,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在這裝瘋賣傻扯瞎話?”
秦灼側目看了過去,“那高妃娘娘問出這樣蠢話的時候,心中可清楚自己圖什么?”
高妃頓了頓,連忙道:“我自然是為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