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這輩子雖然沒遭過什么大罪,但這半點虧都不肯吃的狡猾模樣越來越像前世的顧有了。
她暗暗問自己:臉是什么?
臉值幾個錢?
不就是哥哥嗎?!
我叫!
秦灼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一抹笑來,朝顧公子喊道:“長安哥哥。”
“哎。”顧長安裝模作樣地回了一句,“阿灼妹妹。”
“我……”秦灼被這一聲‘阿灼妹妹’雷得差點當場翻臉。
偏生秦懷山看得兩人如此,看得那一個叫一臉欣慰,“好,真好。”
秦灼又只得硬生生地忍著。
此時,屋外傳來些許動靜,風一般在外頭亂竄。
秦灼回頭看去,就看見只穿著白色里衣的初五蹲在軒窗上,一雙藍眸清澈如水,正望向她。
秦灼這才放下心來,喊了聲,“初五,過來。”
少年躍下窗來,兩三步就到了秦灼跟前。
他頭發披散著,亂糟糟的,像是剛睡醒就跑出來了。
秦灼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柔聲道:“你又沒穿鞋,外頭化雪冷得很……”
她正說著話,謝無爭追尋而至,“初五果然是找你來了,他跑得太快,我險些沒追上。”
謝無爭一邊說著,一邊從旁推門而入,同屋里其他兩人打了個招呼,“秦叔醒了啊,顧公子也在。”
“殿……”秦懷山看見謝無爭就想喊殿下,結果剛說出口一個字,就想起來這人不是大殿下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稱呼。
謝無爭道:“秦叔同阿灼一樣喊我無爭便好。”
秦懷山連聲道:“好、好。”
“無爭來得正好。”顧長安道:“我剛認了秦叔做爹爹,以后我就是阿灼的哥哥,你來做個見證。”
謝無爭聞言,頗有些驚詫道:“這是大好事啊。”
“當然是好事。”顧長安道:“以后秦灼要是敢對我不客氣,就是不敬尊長哈哈哈……”
秦灼忍不住道:“顧長安,差不多得了啊。”
顧長安認個爹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高興地合不攏嘴。
“這樣的好事,顧公子笑的也是應當的。”謝無爭道:“馬上就到用午膳的時辰了,不如直接在此擺膳,一道用飯如何?”
秦灼剛要開口,顧長安便搶先應道:“好啊。”
謝無爭見狀,又道:“我讓人給秦叔熬了參湯,待會兒就會用來。”
秦灼聞言,含笑道:“無爭真是溫柔體貼。”
秦懷山聞言,不得輕咳了兩聲。
秦灼見狀,連忙上前道:“爹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懷山道:“沒事兒,就是嗓子有點癢。”
“嗓子癢啊。”一旁的顧長安連忙端茶遞了過去,“那喝點茶,潤潤。”
秦灼見狀,不由得感慨道:“看來,這里也沒我什么事了。”
正說著,杜鵑端著熱水進來,請她過去洗漱。
秦灼洗了把臉,又漱了漱口。
初五原本是一直跟在她邊上的,瞧見那盆水之后就離了好幾步遠。
杜鵑伺候完秦灼,瞧見那狼少年在屋里,不由得“呀”了一聲,“初五!你又不穿鞋!”
“再去打盆水來,給初五也洗洗。”秦灼洗漱完之后,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笑道:“對了,讓采薇把他鞋也拿過來船上,頭發也得梳起來。”
杜鵑應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