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聽得心驚不已的秦懷山也跟著看了過去。
“不是……”顧長安被看得莫名其妙,“你們剛剛還說什么過分不過分的,怎么一下子都盯著本公子看?看什么呢這是?”
秦灼抬手在公子爺肩膀上拍了一下,“長安啊。”
她鄭重其事地同顧長安道:“眼下有樁極其重要的事,要交于你去做。”
“什么事非要讓本公子去做?”顧長安看秦灼這樣,瞬間就警惕了起來,“讓別人去做不成嗎?”
秦灼道:“不成,這件事除了你,旁人恐怕都做不成。”
顧公子聽到這話,其實心里還挺高興的:
旁人都做不成,只有本公子能做成的事,聽起來還不錯。
但他也知道秦灼這人坑得很,心里再高興,也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半分。
顧長安抬起一張寵辱不驚的臉來,“究竟是什么事,你且說來聽聽。”
秦灼道:“你且帶著顧家家仆先行一步去北境,探探從京城到北漠之間的各座城池里到底還有多少存糧……”到時直接把能帶走的全都帶走。
最后一句,她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這算什么只有本公子能做成的事?”顧長安一聽就有點惱了,“各城糧倉里有多少糧自有官吏報至京城,賬冊糧冊記載分明,你且設法取來一看便知,哪用得著本公子專門去查?”
秦灼搖了搖頭,“光看冊子沒用,底下那些官員弄虛作假的事多了去了,還是顧公子用你那永安第一敗家子的名頭,以酒肉聲色去結交各城掌權之人,從他們口中套處實情更靠譜些。”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顧公子臉上浮現了‘無語’兩個字,“你想讓本公子幫你做事,你還當著本公子的面,說本公子是永安第一敗家子?”
秦灼看顧長安氣的不輕的樣子,原本想開口說兩句好話安撫安撫他,結果一開口先忍不住笑了。
她一笑就憋不住,怕顧公子更惱,只能別過頭去,輕咳了兩聲。
秦灼緩了緩,才回頭看著顧長安道:“昔日敗家子,今朝棟梁才。如此這般,難道不是更顯出了你顧長安厲害?”
顧公子每次聽到她文縐縐地說話,有點頭暈,“聽著好像那有那么一點道理。”
謝無爭見狀,連忙對顧公子一頓夸。
秦懷山也沒閑著,跟著說了幾句。
“行吧。”顧長安覺著交酒肉朋友,聽歌賞舞同人打交道確實是自己的長項,就應下了。
幾人說完這事。
謝無爭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開口道:“此事非同小可,到時候一定會鬧出大動靜來,隨行的人不可能毫無察覺,若是皇帝安排人沿途監視你的動作,一有異動就報回京城,到時行事難免束手束腳,這次負責送去北漠和親的送親使須得是我們的人才好。”
秦灼早已經想過這事,笑道:“此事無需擔心,送親使這一職,我心中早已經有了人選,再沒有人比他更合皇帝的意。”
“阿灼是說……”謝無爭沉吟了片刻,猜測道:“晏傾?”
秦灼不緊不慢道:“晏傾。”
兩人幾乎同時是開口。
聲落后,相視一笑。
謝無爭道:“晏傾的確是最好的人選。”